最关键的问题是：谁发起的？
日志里没有操作者工号，只有权限标识：4级以上权限。
公司里有这种权限的，不超过五个人。
联合创始人、技术总监、安全总监……还有几个项目总监管。
我不知道是谁。
但我知道。
这个人每晚两点行动，用测试流量做掩护，传的是“玄武”的核心模块。
而林骁，是在查到这个记录后死的。
我想起音频中他最后的话：
“如果我突然出事……别信官方说法，一定要查到底。”
我闭上眼，突然一个画面闪现：
暴雨夜，车内。
林骁握着方向盘，声音发抖：
“默子……是……是他？”
我没来得及问是谁，刹车就失灵了。
我睁开眼，手在抖。
那是我失忆前的最后一秒。
他认出了什么。
他差点说出了名字。
我坐在黑暗里，盯着天花板。
林骁是第一个发现影子的人。
而我现在，也看到了那道影子。
它很长，站得很稳，藏在所有人敬重的位置。
我不知道他是谁。
他以为删了日志，就没人知道他干过什么。
可他忘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会把他揪出来的。
4
我盯着那条传输记录，看了整整一夜。
每晚2:17，持续七天，数据外传。
操作者是4级以上权限，全公司不超过五人能碰。
张维、周岚、王崎、林骁，还有陈国栋。
张维是技术总监，技术上能做这事。
三年前被曝出在上一家公司“带代码跳槽”。
虽然后来澄清是误会，但业内都知道他手脚不干净。
周岚是安全总监，权限够也有动机。
她和林骁争过项目主导权，两人在会上也争吵过。
王琦近几年被外派至分公司，权限被锁，不是他。
至于陈国栋……
不可能是他，他是我们的师父。
是我进公司第一天，亲自给我倒茶的人。
是林骁住院时，半夜赶到医院签字的人。
是他在我母亲去世那天，放下会议，陪我在殡仪馆坐到天亮。
他怎么会？
我不能想，先去找张维。
中午在公司碰上他，我装作闲聊：
“张总，最近系统半夜有异常流量，你知道吗？”
他皱眉：
“有这事？查到是谁？”
“权限太高，看不清。”
他冷笑：
“4级以上权限？那不就是我们几个？你查查谁半夜登录。”
说完转身就走，没再多问。
可疑，他不该这么平静。
我又去找周岚。
她正在开会，等她出来，我递上一份“安全复盘”申请表。
她看一眼，直接撕了：
“这种表，现在没用，上面不让查。”
“为什么？”
她盯着我：
“不知道，上面的决定我干涉不了，你可以问问张总或者陈老。”
晚上，我收到一条内部通知：
【即日起，所有高权限账户操作将加密归档，审计人员无权查看】
是今天跟张维与周岚接触后定下的新规。
十分可疑。
剩下陈国栋。
不是他，不能是他。
我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
去年年会，他站台上讲话，我和林骁在台下笑着鼓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