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开连接,我睁开眼,盯着集装箱顶滴下来的污水。
彦飞……这个名字我熟。当年就是他带队,把我爹妈从家里拖走的。理由是他们的思想“过于活跃”,有“破坏系统稳定性”的风险。
那时候,他还不是总裁,只是个小队长。脸上挂着那种标准的、毫无温度的微笑,告诉我这都是为了永恒之城的整体利益。
我当时就想,总有一天,我要把他那张笑脸,按在地上摩擦。
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只是复制流水?太便宜他了。
我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了一个跟这破烂环境格格不aut的笑容。
不搞点大动静,都对不起我“故障”这个名号。
第二天,我揣着全部家当——138。5个信用点,去了排雨区最大的垃圾交易市场,“老骨头”的地盘。
这里是永恒之城的“阑尾”,所有上层淘汰下来的电子垃圾、机械零件,最终都会流到这里。对精英们来说是垃圾,对我们来说,是宝藏。
老骨头是个怪老头,具体多大岁数没人知道。他总蹲在一堆废铜烂铁后面,摆弄着那些被淘汰的玩意儿。他是我在这里唯一能说上几句话的人,也是我所有“装备”的来源。
“老骨头,来生意了。”我熟门熟路地蹲到他面前。
他头也不抬,手里正捣鼓一个旧的机械臂,含糊不清地问:“要什么?”
“算力。我需要大算力。临时组一个能抗住A级防火墙冲击的矩阵。还有,高精度的信号截取器,要那种军用淘汰下来的。”
老骨头终于停下手里的活,抬起他那张满是油污的脸,浑浊的眼睛盯着我:“小子,你这是要捅天?”
“天不会被捅破,”我咧嘴一笑,“我就是想往天上丢几块石头,听个响。”
“彦飞的中央银行?”他果然消息灵通。
“嗯。”
他沉默了片刻,从一堆零件里扒拉出一个沾满灰尘的盒子。“这里面是‘蜂巢’处理器,军用级的,当年淘汰下来是因为能耗太高。不过算力够劲。配上你的技术,应该能撕开一个口子。但是,这玩意儿一旦全力运行,产生的热量能把你的破集装箱给点了。”
“我有办法降温。”我指了指头顶的废水管。
老骨头没再多问,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他报了个价:“一百个信用点。外加三瓶纯净水。”
我肉疼地把一百信用点划给他,又从背包里掏出三瓶珍藏的纯净水。在这鬼地方,干净水比钱还硬通。
他满意地收下,又丢给我一个U盘大小的东西:“这是信号截取器。别对着自己用,不然你昨天晚上说了什么梦话,我这儿都能收到。”
我拿着“战利品”回到我的狗窝,心情有点激动。
把“蜂巢”处理器接上我那台用垃圾拼凑出来的主机,整个破机器发出一阵呻吟,好像随时要散架。我把废水管引下来一根细管,对着处理器滴水,用最原始的方式给它物理降温。
然后,我插入了“主教”给的资料盘。
彦飞的安保系统,果然是铜墙铁壁。三层动态防火墙,加上马格努斯AI的实时监控,常规入侵就是找死。
但我不是常规黑客。
我没有直接攻击防火墙,而是把信号截取器对准了A级精英区的生活垃圾处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