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就感觉到一阵轻微的刺痛，随后是一种奇异的温热感，顺着脖颈蔓延到全身。我没有挣扎，只是看着他——他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脸上的苍白渐渐褪去，染上一丝血色。他吸血的动作很轻，像在品尝珍贵的宝物，没有让我感到痛苦，反而有种莫名的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他松开了我，用袖口轻轻擦去我脖颈上的血迹，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瓷器。“谢谢你，人类女孩。”他站起身，虽然还有些虚弱，却比刚才挺拔了许多，“你叫什么名字？”
“林晚。”我也站起来，扣好大衣扣子，捡起掉在雪地上的书，“树林的林，夜晚的晚。”
“林晚。”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我会报答你的。明天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给你你想要的一切——金钱，珠宝，或者……别的。”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我不需要这些。如果你真想报答我，就……就陪我聊聊吧。我刚来这里，没什么朋友。”
塞缪尔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像雪地里的阳光，瞬间驱散了寒冷。“好。”他说，“明天见，林晚。”
我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他还站在巷口，黑色的斗篷在风中飘动，像一只即将展翅的夜鸟。雪还在下，却好像没那么冷了。
第二章 月下的秘密
第二天晚上，我准时来到巷口。塞缪尔已经在那里了，他换了一件黑色的西装，头发梳理得很整齐，看起来比昨天精神了许多，也更英俊了。他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纸袋，看到我，笑着递过来：“给你的，维也纳最好的巧克力，我问了很多人，才找到这家店。”
我接过纸袋，打开一看，里面是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散发着浓郁的香气。“谢谢你，塞缪尔。”我拿出一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驱散了夜晚的寒冷。
我们沿着街道慢慢走，雪已经停了，月光洒在雪地上，像铺了一层银霜。塞缪尔走在我身边，步伐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他话不多，却很会倾听，我跟他讲我在美术学院的趣事，讲我对中世纪艺术的痴迷，他都认真地听着，偶尔会问一两个问题，总能问到点子上。
“你好像很了解中世纪？”我好奇地问。
塞缪尔笑了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活了很久，从那个时代过来的。”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吸血鬼是永生的。“那你……见过中世纪的艺术家吗？比如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我兴奋地问，眼睛里满是期待。
“见过。”塞缪尔点头，“达芬奇很有趣，他总喜欢研究各种奇怪的东西，还跟我讨论过‘永生’的话题。米开朗基罗很执着，为了完成《大卫》，他在工作室里待了整整三年。”
我听得入了迷，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多讲一些。塞缪尔没有拒绝，耐心地跟我讲着那些久远的故事，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在讲述一首古老的诗。月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睫毛很长，眼睛里映着月光，像盛满了星星。我看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发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