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交给苏公公，请公公劝皇上保重龙体……”
我适时地顿住，微微抬眼，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担忧和敬畏，双手将暖炉捧上。
皇上沉默了一下，没有接暖炉，反而问：“你倒是有心。这香味……”
“是梅花香饼，上次皇上说……说好闻，奴婢便一直备着些。”
我声音更轻，带着一丝被注意到后的羞涩。
“朕随口一句，你倒记住了。”
皇上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些，他看着我，目光在我鬓边那朵红绢花上停留了一瞬，“穿得这样单薄，也不怕冻着。”
这话里，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我心头狂跳，知道赌对了一半。
我立刻垂下头，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声音微颤：
“奴婢……奴婢不冷。能為皇上、娘娘分忧，是奴婢的本分。”
风雪更大了些，吹起我的裙摆。
我恰到好处地轻轻瑟缩了一下，显得更加柔弱堪怜。
皇上静默了片刻，忽然道：“起来吧。跟朕进来，廊下风大。”
他转身走向永寿宫的偏殿。
我看着他那明黄色的背影，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我知道，这一步，我踏出去了。
身后是万丈深渊，身前是通往权力之巅的荆棘之路。
我没有回头，跟着那道身影，一步步走进了温暖的殿内。
殿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声。
我知道，我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将要彻底改变。
甄嬛长姐，你且看着。
你能得到的，我浣碧，未必就不能。甚至，要得到更多！
5.
偏殿里暖意融融，炭盆烧得噼啪作响，反而衬得殿内更加寂静。
皇上坐在榻上，揉了揉眉心，难掩疲惫。
我垂手立在下方，心跳如擂鼓，面上却强作镇定，只将那份小宫女应有的惶恐与无措拿捏得恰到好处。
“你叫……浣碧？”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倦怠的慵懒。
“回皇上，奴婢是。”
我低声应道，声音微微发颤，像是受宠若惊，又像是害怕。
“抬起头来。”
我依言缓缓抬头，目光却不敢直视天颜，只怯怯地落在他明黄色龙袍的衣襟上。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我脸上逡巡，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我知道他在看什么，看我与甄嬛那几分相似的眉眼，看我这更具鲜活生命力的年轻脸庞，或许，还有那一点点他记忆中纯元皇后模糊的影子。
“在熹妃宫里当差，可还顺心？”
他像是随口一问。
我却心头一紧，这话里有坑。
我若说顺心，显得甄嬛治下有方，但于我自身并无益处。
我若说不顺心，便是攀咬旧主，立刻就会让他心生厌恶。
我立刻又跪了下去，声音带着十足的诚恳与感激：
“回皇上，娘娘待奴婢极好，如同……如同亲妹一般。
奴婢粗笨，幸得娘娘不弃，时时教导，才能在宫中安稳度日。
奴婢心中只有万分感激，只愿一辈子好好伺候娘娘。”
我刻意模糊了“亲妹”二字，听起来像是甄嬛待我亲厚，实则是在他心里埋下一点模糊的引子——
她待我如妹，那我究竟是谁？
果然，皇上眼神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并未深究，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