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道长公主萧妩嚣张跋扈,权倾朝野。
可这些权力都是父皇亲手递到我手中的。
他宠我纵我,给我的甚至比太子萧承渊还多。
直到我被污通敌叛国,兵权尽缴。
沦为人人可欺的阶下囚。
「你不过是朕给阿渊的一块磨刀石,如今你于阿渊再无作用。」
「死是你唯一的路。」
只是父皇还是算错了一步,萧承渊会反。
短短两个时辰,皇宫被围,陛下病重,太子掌权。
他踏着血污闯进天牢,将半昏迷的我抱起。
依旧是长公主府,却成了囚住我的牢笼。
曾经与我斗天斗地的萧承渊,半跪在我身侧:
「父皇被气得吐了血,意识不清。」
「阿姐,可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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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的沉香燃了三夜,我终于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
我醒来时,萧承渊正坐在庭院里擦剑,剑身被磨得雪亮,清楚倒映着他冷冽的眉眼。
听见脚步声,萧承渊抬头看过来,目光在我苍白的脸上顿了顿。
他走过来,将大氅解下,披在了我身上:
「太医说,阿姐还需要静养。」
「天冷,阿姐莫要着凉了。」
我不客气地打掉他的手,扯了扯嘴角,声音还带着沙哑:
「太子殿下何时对本宫如此贴心了?」
萧承渊的动作僵在半空,眼底掠过一抹痛楚,快得像错觉。
「太子救了本宫,就是为了和本宫演姐弟情深?」
我嗤笑一声,讽刺地看着他:「本宫倒是不知,太子与本宫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萧承渊抿唇不语,只是近乎强硬地将大氅给我披好。
我有些恼,抄起一旁的鞭子打了过去。
身体虚弱的紧,鞭子只在他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非常浅的印记。
力气用尽,我眼前晃了晃,没站稳。
萧承渊眼疾手快地将我扶住,目光沉沉地盯着我,而后一把抱起我,将我放在了榻上。
他递过来一杯水,半跪在我身侧,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
「孤逼宫了。」
「父皇被气得吐了血,意识不清。」
他宛若一只等待夸奖的犬,眼巴巴地看我:
「阿姐,可解气了?」
我喝水的动作一顿,眯了眯眸。
没记错的话,我跟他是相看两厌的关系吧?
他的意思是他逼宫是为了我?
呵呵。
我翻了个白眼。
这种鬼话,我就算是死了,也是不会相信的。
许是我眼中的怀疑太过明显,萧承渊补充道:
「阿姐若是不解气,孤把他带过来,任阿姐处置如何?」
任我处置?
这话他对谁说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但是对我……这真是萧承渊能说出来的话?他莫不是被人下蛊了不成?
我狐疑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罕见的沉默了。
我和他难道不是敌对关系吗?
……
我与萧承渊相差五岁。
他虽是皇后所出,可宫里人都知道,父皇更喜欢我。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父皇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西域进贡的夜明珠随手丢给我玩。任凭萧承渊站在角落里,手里只捏着块干冷的糕点发愣。
会带着我上朝,笑着将刚铸成的兵符塞给我,说:
「阿妩像朕!比阿渊更懂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