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菲的笑容淡了下去。
她身后的经纪人，红姐，上前一步。
“苏小姐，你可能对圈里的规矩不太懂。菲菲能看上你的设计，是你的荣幸。别不识抬举。”
“这是我的作品，我只给我选定的艺人穿。”我挡在姜欣面前。
“让开。”林菲菲的一个助理伸手要来推我。
我抓住她的手腕。
“你想做什么？”我问。
房间里的气氛凝固了。
“苏晚！”红姐的声音尖锐起来，“你一个还没毕业的新人设计师，想被整个时尚圈封杀吗？魅影集团有这个能力，你信不信？”
姜欣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的衣角。
“苏晚，算了。”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回头看她。
她的眼眶红了，眼泪在打转。
“算了。”她又说了一遍，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林菲菲重新戴上墨镜。
“脱下来。”她对姜欣说。
姜欣咬着嘴唇，眼泪掉了下来。她转过身，背对着她们，手指颤抖着，却怎么也够不到背后的拉链。
我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替她拉开拉链。
“星河梦”从她身上滑落。
林菲菲的助理立刻上前，将礼服从地上捡起来，用防尘袋装好。
“谢谢了，姜欣。”林菲菲转身，走向门口，“明年的金凤奖，你还有机会。”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她们走了。
姜欣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发出了压抑的哭声。
房间里，只剩下她和我。
还有墙上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
滴答，滴答。
距离红毯开始，还有二十分钟。
第3章：十分钟的神迹
姜欣的哭声越来越大。
小艾蹲在她身边，手足无措地拍着她的背。
“苏晚姐，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啊？”
我没有回答。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楼下是酒店的花园。
墙上的时钟指向七点十五分。
红毯七点半开始。
我的目光扫过整个房间。
衣架上挂着姜欣来时穿的便服。沙发上扔着几本时尚杂志。化妆台上堆满了瓶瓶罐罐。
最后，我的视线停留在房间角落的那张大床上。
床铺得一丝不苟。白色的绸缎床单，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我走了过去。
我伸出手，摸了摸床单的质感。
小艾和姜欣都停止了哭泣，看着我。
“苏晚姐，你……”
我抓住床单的一角，用力一扯。
整张床单被我从床上拽了下来。
我把它拖到房间中央的空地上，铺开。
我走到化妆台前，从化妆师的工具箱里拿起一把最锋利的眉剪。
“剪刀。”我说。
小艾愣了一下，然后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一把裁缝用的大剪刀，递给我。
我丢掉眉剪，接过大剪刀。
我跪在地板上，看着面前的白色贡缎。
“姜欣，过来。”我说。
姜欣没有动。
“过来。”我又说了一遍。
她站起身，擦了擦眼泪，走到我身边。
“站在这里，别动。”我让她站在床单的中央。
然后，我举起了剪刀。
“咔嚓。”
第一刀下去，布料被裁开。
我的手没有停。
剪刀在我的手里移动。没有画线，没有测量。
布料在我面前被分割，重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