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的眼前猛地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声音、感官片段,如同海啸般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坐在书桌前写作,窗外是明媚的阳光(但现在是深夜而且在下雨!)。
——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在对他微笑,递给他一杯咖啡(他不认识她!)。
—— childhood home的庭院,那棵老槐树开满了花(他老家根本没有槐树!)。
——冰冷的雨滴打在脸上,他站在一座陌生的桥上,看着漆黑的河水(这是哪里?!)。
——那本墨绿色的日记本,被一只苍白的手写着字(那只手……好像是他自己的手!)。
这些记忆碎片疯狂地涌入、碰撞、破碎,真伪难辨,带来剧烈的头痛和恶心感。他感到天旋地转,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被这股洪流冲垮、撕裂。
“不——!”他发出痛苦的嘶吼。
高频噪音和记忆碎片的风暴持续了大约十几秒,突然停止了。
地下室里恢复了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在回荡。滚落在地的手电筒的光柱指向墙壁,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陈默瘫坐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湿透,不住地颤抖。刚才那短短十几秒的经历,比他过去几十年经历过的任何事情都要恐怖。
那是什么?幻觉?还是……那些破碎的画面,也是“记忆”的一部分?
他挣扎着爬起来,捡起手电筒,惊魂未定地照向那台机器。
屏幕已经暗了下去,彻底没了动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但他大脑中残留的剧痛和那些诡异画面的残影,无比真实地告诉他,那不是幻觉。
他连滚爬爬地逃离了地下室,甚至顾不上把那个柜子挪回原处。他冲回自己的公寓,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那一夜,陈默彻夜未眠。台灯一直亮着。他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让他惊跳起来。那本墨绿色的日记本就放在床头柜上,像一只沉默的、充满恶意的眼睛。
地下室里的机器,屏幕上的字,那些狂暴涌入的陌生记忆……这一切都指向一个远超他理解能力的恐怖真相。
那个“窥视者”,或许根本不是一个人。
而他自己,似乎成了某个巨大、怪诞实验的一部分。
“Subject: Chen Mo. Status: Active.”
他是“实验对象”。
(三) 记忆裂痕
接下来的几天,陈默活在极度的恐惧和混乱之中。
他不敢再踏入地下室一步,甚至尽量避免经过一楼。但那台机器和屏幕上的字,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开始更加仔细地翻阅那本日记,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被撕掉的那几页后面,又出现了零星的记录,笔迹显得更加潦草、慌乱。
“10月22日。我又下去了。我受不了了!我必须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我试着拆开它,但外壳坚固得不可思议。我找到了一根数据线,连接着它和……墙里的线路?这栋楼的墙里埋着线?通向哪里?”
“10月25日。我查了资料。‘神经归档’……我在网上找到了一些破碎的信息,似乎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