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页日记的日期是2011年9月15日,旁边贴着一张剪下来的报纸,标题刺眼:“年轻女子驾车遇追尾,当场身亡,事故原因待查”。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死者林薇薇,24岁,系某公司设计师,据悉已有三个月身孕。”
苏瑾瑶的手开始发抖,日记本掉在地上。她想起每个月的15号,陆霆琛都会独自外出,回来时眼睛红红的;想起他偶尔会在梦里喊“薇薇,别离开我”;想起他带她去的餐厅、送她的项链、甚至记得的“喜好”,全是日记里林薇薇喜欢的。原来她所有的“特殊”,不过是因为她长得像林薇薇,不过是因为她是一个活着的替身。
3月15号那天,苏瑾瑶偷偷跟着陆霆琛出了门。他开着车,一路到了城郊的墓园,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苏瑾瑶躲在树后,看着他跪在一座墓碑前,把白玫瑰放在石碑上,肩膀微微颤抖:“薇薇,我找到和你很像的人了,她叫苏瑾瑶,我会好好对她,就像对你一样。你放心,我不会忘记你的,永远不会。”
“陆霆琛!”苏瑾瑶再也忍不住,冲了过去,眼泪砸在墓碑上,“你把我当什么?林薇薇的替代品吗?她死了,你就找一个和她像的人来填补你的空缺,你真自私!”
陆霆琛猛地回头,脸上满是震惊,随即染上痛苦:“瑾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后来……我后来是真的喜欢你……”
“后来也只是把我当影子,对不对?”苏瑾瑶扯下脖子上的项链,狠狠摔在地上,“陆霆琛,我是苏瑾瑶,不是林薇薇的替身,我有我自己的名字,有我自己的喜好,你爱的是她,不是我!我们到此为止!”
她说完,转身就跑,任凭陆霆琛在后面喊她的名字,也没有回头。她跑过墓园的小路,跑过开满野花的山坡,直到再也跑不动,才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她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没想到只是一场荒唐的骗局,一场关于替身的悲剧。
回到上海,苏瑾瑶第一时间递交了辞职信。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拖着行李箱离开出租屋时,陆霆琛疯了一样赶来,抓住她的手腕:“瑾瑶,别走!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当替身,我爱的是你,真的是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你骗谁?”苏瑾瑶用力甩开他的手,手腕上留下一道红痕,“陆霆琛,你爱的从来都是林薇薇,我只是她的影子。我不想再活在别人的光环里,我们到此为止,再也不要见了!”
出租车绝尘而去,苏瑾瑶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眼泪止不住地流。陆霆琛站在雨里,看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第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他捡起地上的项链,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眼泪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和雨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哪是雨,哪是泪。他不知道,这只是命运残酷的开始,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等着他们。
第三章 五年后的血色重逢:无法逃离的过往
2018年,距离苏瑾瑶离开上海已经五年了。
这五年里,她改了名字,叫“苏晚”,换了城市,从上海搬到了深圳,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从客服专员做到了一家小型基金公司的客服总监。她剪了短发,染成了冷棕色,穿职业装,戴框架眼镜,努力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干练、冷漠的职场女性,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摆脱过去,摆脱“苏瑾瑶”这个名字带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