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妍姐看起来很不舒服,脸色太差,我车就在楼下,我先送她去医院检查!”
梁宸风也立刻站起,目光落在几乎站立不稳的我身上,只有一丝敷衍的歉意。
“连城,你再坚持一下,自己叫个车回去,或者等我送完舒妍姐再回来接你?”
说完,他和梁朝肃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将“虚弱不堪”的秦舒妍扶起,匆匆离开包间,甚至没再多看我一眼。
剧烈的腹痛持续不断,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旋转。
我挣扎着想扶住桌沿站起,却眼前猛地一黑,失去所有力气,重重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我仿佛看到包间门口服务生惊慌失措跑进来的模糊脸孔。
原来在他们所有人眼里,我真的……连一个舒缓疼痛的香囊都不如。
第6章
单人病房里,惨白的阳光透过薄纱帘照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无温的光影。
我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意识回笼的瞬间,第一个动作便是猛地摸向床头柜——我放在那里、记录了四年核心设计灵感与珍贵草图的灵感笔记不见了!
那本厚厚的、边缘已磨损的笔记本,是我视若生命的珍宝,是无数日夜心血的凝聚。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屏幕碎裂的手机突然亮起,显示收到新消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内容却让我的血液瞬间冻结——是一张彩信照片。
照片里,我那本熟悉的笔记本,正被一只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随意扔进复古风格的装饰壁炉里,跳跃的火苗已经贪婪地舔舐上泛黄的纸页边缘。
发信人号码未知,但我瞬间明白是谁干的。
秦舒妍!
“把笔记本还给我!”
我猛地从病床上坐起,完全不顾手背上还埋着的输液针头和小腹传来的尖锐刺痛,一把扯掉针管,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我也毫不在意,跌跌撞撞地冲出病房。
凭借照片背景里那独特的壁炉造型和墙上的抽象画,我很快锁定了本市一家以隐私性极高著称的顶级私人艺术会所。
我不顾门口服务生的阻拦,凭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径直闯进了那间熟悉的包间。
“秦舒妍!把我的笔记本还给我!”
我指着沙发上悠闲坐着的身影,厉声喝道,声音因愤怒和奔跑变得嘶哑。
秦舒妍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品尝红茶,看到我闯进来,嘴角勾起毫不掩饰的嘲讽笑意。
“急什么?不过是一本破旧的速写本,烧了就烧了,值得你这么失态地跑过来?”
“那不是破速写本!”
我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剧烈颤抖,眼眶通红。
“那是我四年的心血!是我所有的灵感来源!”
“心血?”
秦舒妍放下精致的茶杯,缓缓站起,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轻蔑。
“你那些所谓的心血,有多少是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原创,你自己心里清楚吗?”
她忽然转身,从自己的爱马仕手提包里拿出一叠打印纸,毫不客气地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好看看这个!这是我四年前随手写的一些设计随笔和概念草图,是不是和你那个中标获奖的现代艺术博物馆设计概念……惊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