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傅宴时知道你是有夫之妇,还会任你这样嚣张?”
夏欢宜正欲反驳,目光却越过我,看向我身后,得意地挑眉。
“何必用手机?你直接问他本人不就好了?”
我一愣,猛地回头。
傅宴时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
他径直走向夏欢宜,将她揽入怀中。
我喉头发紧:“傅宴时,你知不知道她……”
傅宴时打断我,语气笃定:“知道。”
“那你……”我的五官痛苦地扭曲。
“那又如何?”
傅宴时搂紧夏欢宜,声音斩钉截铁。
“我爱阿宜。只要她心里有我,其他的,我不在乎。”
我眼角湿润,一时难过得说不出话。
我一直以为爱的极致是成全与放手。
可我在傅宴时身上,竟看到了一种更为荒诞的践行。
明知夏欢宜有男友,明知她身上有过亲昵的痕迹,他竟全盘接受。
哪怕在这段三角关系里,他傅宴时是最见不得光的那一个,他也甘之如饴。
我抬手揉着快要炸裂的太阳穴,强迫自己消化这荒诞的信息。
我彻底低估了傅宴时对夏欢宜的爱。
我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抽空,连挣扎反驳的念头都消散无踪。
焚烧炉的火焰渐熄,那条项链的影子已完全消失。
我的脚步沉重,紧贴着地面一点点挪动。
经过拐角处的房间时,里面呜呜咽咽的狗叫声刺激着我的耳膜。
我偏头望去,一种巨大的不安感正无休止地吞噬着我。
透过门缝,我看见一只白色的泰迪血淋淋地躺在解剖台上。
我迟疑着走进去,心中是灭顶的恐慌。
尽管身体已残破不堪,但泰迪的脸庞仍能辨认。
直到凑近,我瞳孔骤然收缩,全身血液倒灌,冷得刺骨。
解剖台上躺着的,是我十八岁生日时亲手领养的小狗。
鲜血淋漓的场面让刺鼻的血腥味弥漫整个房间。
我只觉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得无法呼吸。
泰迪的肚子整个被剖开,内脏散落在台面,四肢被错乱地肢解。
一旁的操作台上,还放着傅宴时惯用的工具。
我双眸眯起,溢出无尽的悲怆,爆发出犹如来自地狱的惨笑。
我抬腿就冲了出去。
傅宴时正搂着夏欢宜,温柔提醒她小心台阶。
我径直冲到傅宴时面前,声音是压抑不住的颤抖。
“傅宴时,你知不知道那只小狗是我给自己的成人礼!你就这么把它杀了?”
傅宴时不以为意。
“阿宜之后要住进涵江庄园,她对狗毛过敏。”
“加上我最近手生,正好缺个练手的工具,这只狗怎么看都留不得。”
我眼中蓄满泪水,我看向夏欢宜,刚迈出一步,夏欢宜的身体却直直向后倒去,坠下楼梯。
“阿宜!”
傅宴时大惊失色,冲下去将夏欢宜搂进怀里。
楼梯间,夏欢宜下身几乎被鲜血浸透。
夏欢宜气若游丝:“海彤,我知道你恨我抢走宴时,可你我都是极其稀有的熊猫血,你也不能下此毒手啊。”
我呼吸一滞,冲着傅宴时拼命摇头。
“我什么都没做,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傅宴时怒红了眼,什么也听不进去。
“海彤,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去医院给阿宜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