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低沉：“那不是一口井，而是一张巨大的嘴。 整个学校只是盖在它上面的石板，而规则，就是压制它的锁链。 每一届的‘第五人’，都是锁链的钉子。”
江砚呼吸急促，胸口的锁链烙印灼烧到快要裂开。 “所以，你让我接受继承，就是让我成为锁链？”
白霖神色冷漠：“这是唯一能活下来的办法。 否则，你会彻底消失。 就像周聂，就像韩静。”
江砚猛地抓住桌角，眼神血红：“活着？ 那不是活着！那是被困在规则里，变成另一个第五人！ 连名字、连存在都不属于自己！”
白霖盯着他，眼神如冰：“那你想怎样？ 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和井口对抗？ 江砚，继承是必然，反抗只是笑话。”
空气死寂。
江砚浑身颤抖，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却燃起疯狂的光。 “既然我是继承者，那我就用这身份……去毁掉它！”
白霖眼神骤然一冷：“你疯了。”
江砚低吼：“是你疯了！ 宁愿苟活在规则里，被困成影子，也不敢反抗。 可我不同——就算死，我也要留下痕迹！”
午夜，江砚再次被拖入梦境。 井口的影子在黑暗中张开，无数惨白的手从中伸出。 影子冷笑着盯着他：“选择吧。 继承，或者消失。”
江砚胸口血流不止，喉咙沙哑，却嘶声吼出一句： “我要反抗！”
轰——！ 井口瞬间剧烈震动，整片校园仿佛要坍塌。 广播的声音随即响起，像愤怒的咆哮： 【全校规则，进入失控状态。】
操场的跑道在夜色中断裂，裂缝里伸出无数手臂。 食堂的桌椅疯狂翻转，碗里的手爬满地面。 图书馆的书籍飞舞，化作锋利的纸页，撕裂空气。
整座校园，在江砚的反抗下，彻底失控！
白霖站在宿舍门口，目光阴沉：“你真的把全校都拖下水了……”
江砚咬紧牙关，胸口的烙印炽热到发光。 “那又如何？ 我要让规则先一步崩塌， 在它吞噬我之前——我先毁掉它！”
第三十六章：校长的秘密
轰鸣声不断，整个校园在震动。 跑道裂开缝隙，翻涌出惨白的手；图书馆的书页像利刃，在夜空中疯狂飞舞；食堂的桌椅自行堆叠，组成一张张巨口。
学生们全都木偶般站在原地，嘴里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继承……补齐……”
整个校园，仿佛已经彻底沦为送煞井的舞台。
江砚死死抓住栏杆，胸口的烙印发光，鲜血不断渗出。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压过所有噪音：
“江砚。”
江砚猛地抬头，只见校园中央，操场裂开的跑道上，一道人影缓缓走来。
是校长。 他穿着一身黑袍，手里提着一盏古旧的油灯。 灯火摇曳间，他的影子在地面拉长，宛如与井口的黑暗融为一体。
校长站在操场中央，声音低沉如钟：“你以为，继承只是惩罚吗？ 不。那是职责。”
江砚怒吼：“职责？你们让一届届学生送死，还叫职责？！”
校长缓缓抬眼，眼神冷漠：“若没有继承者，井口早已冲破。 你以为这所学校，是培养学生的地方？ 它是祭坛。 它的唯一目的，就是压住送煞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