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我……我需要做一份肉类成分的紧急鉴定。”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将保鲜袋放在台子上，“最快需要多久？钱不是问题！”
前台小姐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眉头微蹙：“这是什么肉？来源是？”
“我……我不确定。可能是……可能是来源不明的野味。”我编了个理由，心脏怦怦直跳，“我担心有问题，想尽快知道结果。”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内线电话叫来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人员。技术人员接过袋子，打开看了看，又闻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严肃。
“颜色和气味确实有点异常。我们可以做快速PCR检测，针对几种常见畜禽和……呃，一些特殊来源的生物标记物进行筛查。”他看了我一眼，“加急的话，两到三个小时可以出初步结果。费用会比较贵。”
“可以！现在就做！”我立刻同意。两三个小时，我应该能在林薇和小哲到家前赶回去，或者至少想好回去的借口。
付了高昂的加急费用，看着技术人员拿着那个保鲜袋走进后面的实验室，我瘫坐在接待区的椅子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煎熬。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如同坐在针毡上。脑海里不断闪过流浪汉恐惧的眼神、林薇冰冷的笑容、小哲举起的尖刀、还有那根暗红色的腊肠……
它会是什么结果？
我希望是假的，希望一切只是我的噩梦和臆想。
但我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告诉我最恐怖的猜想很可能就是真相。
终于，在两个多小时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的等待后，那个技术人员再次走了出来。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手里拿着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单。
他走到我面前，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震惊，有同情，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和一丝恐惧。他没有立刻把报告给我，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干涩地开口：
“先生……您提供的这份样本……我们强烈建议您……立刻报警。”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那张薄薄的纸。
报告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术语我大多看不懂。
但最后那行结论性的文字，却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瞬间刺穿了我的瞳孔，狠狠扎进我的脑髓里！
【样本组织DNA序列与智人（Homo sapiens）标准序列高度匹配。检出率＞99.99%。】 【同时检出少量非人类灵长类动物（疑似猴类）DNA序列混杂，占比约＜0.1%。】 【警告：该样本疑似来源于……】
后面的字我已经看不清了。
眼前的一切开始天旋地转，耳边是剧烈的轰鸣声。
报告单从我无力松开的手指间飘落，缓缓掉在地上。
我扶着墙壁，弯下腰，这一次，再也无法抑制地、撕心裂肺地呕吐起来。
3
我扶着冰冷墙壁的手剧烈颤抖，胃里翻江倒海，却只能吐出一些酸涩的苦水。实验室刺眼的日光灯在我模糊的视野里扭曲晃动，像一个个冰冷嘲讽的光斑。
智人（Homo sapiens）标准序列高度匹配。 检出率＞99.99%。
这几个字如同烙铁，深深地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烫在我的灵魂深处。之前所有恐怖的猜想，所有不愿深究的细节，在这一刻变成了冰冷、残酷、无法辩驳的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