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她粗重的喘息，“你确定，要为了他，用钱来砸我的脸？”
“是又怎么样？！”苏晚梗着脖子，像只护崽的母鸡，一把将林修远拉到自己身后，“修远比你有心！比你懂我！他至少不会像你这样斤斤计较，恶毒地算计人！沈聿白，我真是看错你了！”
“好。”我点了点头，嘴角甚至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眼神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我拿起桌上那张支票，在苏晚和林修远错愕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雪白的纸屑，纷纷扬扬，飘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记住你今天的话。”我转身，拉开审讯室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身后，传来苏晚气急败坏的尖叫和林修远假惺惺的劝慰声。
“晚姐，别为了我跟姐夫生气……都是我不好……” “修远你别怕！有我在，他休想动你一根手指头！”
走廊的灯光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声音冷硬如铁： “行动。我要苏晚和林修远，过去一年，所有能挖出来的东西。照片、视频、开房记录、资金往来……所有。三天之内，放到我桌上。” “另外，通知老爷子，苏宏远的寿宴，我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回应：“明白，沈先生。”
挂断电话，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这座灯火璀璨却冰冷无比的城市。玻璃窗上，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那枚被玷污的登月纪念章，苏晚甩出的支票，林修远挑衅的眼神……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苏晚，林修远。 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们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亲手拿回来。第二章苏家老宅灯火通明，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整个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聚集在此，为苏宏远的六十大寿贺喜。空气里弥漫着名贵香水、雪茄和食物的混合气息，一派奢华热闹。
我端着香槟，站在靠近主位的阴影里，冷眼旁观。苏晚穿着一身艳红的曳地长裙，像只骄傲的孔雀，挽着西装革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谦逊笑容的林修远，穿梭在宾客间。她时不时凑到林修远耳边低语，姿态亲昵，引来周围几道心照不宣的暧昧目光。
“爸！”苏晚娇笑着，拉着林修远走到主位前，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刻意的炫耀，“修远知道您喜欢收藏，特意为您寻来了一件宝贝！费了好大心思呢！”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林修远脸上挂着腼腆又得体的笑容，从身后助理手中接过一个包装得异常精美、古色古香的紫檀木长匣。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匣盖，里面衬着明黄色的丝绸，躺着一柄玉如意。玉质乍一看温润，但行家细瞧，便能发现那光泽过于浮艳，透着一股子贼光。
“苏伯伯，祝您福寿绵长，万事如意。”林修远双手捧起玉如意，姿态恭敬地献上，“这是晚清宫廷流出来的老物件，虽不算顶顶名贵，但胜在寓意吉祥，也是晚辈的一片心意。”
苏宏远脸上原本带着客气的笑容，目光落在那柄玉如意上时，却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久经商场，眼力何等毒辣。旁边一位被请来鉴定助兴的资深古玩藏家周老，更是忍不住“咦”了一声，凑近细看，眉头渐渐锁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