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我的头重重撞在了那扇厚重的铁木地窖门上——它不知何时,竟然关上了!
我绝望地用手去推,用肩膀去撞,那门纹丝不动,仿佛从外面被焊死!那把我用它打开地窖的锈钥匙还插在内侧的锁孔里,我疯狂地拧动它,却只换来锁芯空洞的“咔哒”声,门,毫无反应!
我被困住了!和这百副叩响的棺材,和那哼唱着诡异调子的“东西”,一起被锁在了这地底!
“不——!!!”我发出嘶哑的尖叫,徒劳地拍打着冰冷的门板。
就在这时,那一直萦绕不散的、奶奶的哼唱声,音调猛地拔高,变得尖利刺耳,盖过了所有的叩击声!那声音里带着一种疯狂的、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
叩击声骤然停歇。
地窖里陷入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可怕的、绝对的寂静。
连头顶的炮火声,似乎也在这一刻诡异地远去、消失了。
只有那尖利的哼唱还在持续,越来越响,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紧接着,一片死寂中,我清晰地听到了一种新的声音。
“嗤——”
像是极其锋利的刀刃,缓慢地、用力地划过硬木。
声音的来源……是那副被九道符链锁死的棺木!
“嗤啦——” 又是一声,更长,更用力。
伴随着这令人牙酸的声音,一点微弱的、幽绿色的光芒,自那棺盖与我名字刻痕的缝隙间,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那光绿得诡异,冰冷,不祥,如同鬼火。
它缓缓增强,照亮了棺木周围一小片区域,映出那些缠绕的、刻满符篆的漆黑铁链,映出棺盖上我那被幽绿光芒勾勒出的、扭曲的名字。
哼唱声戛然而止。
地窖里,只剩下那“嗤啦……嗤啦……”的刮挠声,持续地、固执地从那绿光渗出的棺木内部传来。
一下,又一下。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用尽全部力气,要从内部……剖开棺盖。那“嗤啦——嗤啦——”的刮挠声,像是直接刮在我的骨头上,每一声都让我的牙关不受控制地打颤。幽绿的光芒从棺盖缝隙里丝丝缕缕溢出,像有生命的毒雾,缓慢地蚕食着地窖里浓稠的黑暗,将那些悬棺的巨大阴影投射在墙壁上,扭曲、拉长,如同蛰伏的巨兽。
冰冷,更冷了。空气像是冻结了千年的冰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肺的寒意,白汽刚呵出就消散在那诡异的绿光里。
我不能死在这里。
这个念头像淬火的针,猛地扎进我几乎冻僵的脑髓。逃!必须逃出去!
地窖门从里面打不开,那唯一的生路……我猛地抬头,视线越过那些无声悬吊的棺材,投向地窖最深处的黑暗。奶奶的哼唱声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最后声响,那里……会不会有别的出口?老宅这种年久失修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