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巨大的地图铺满了整个会议室的地面。
我赤脚站在地图上。
苏晴和一支队的警员们站在地图边缘，看着我。
桌上放着笔墨和朱砂。
一个年轻的警员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林顾问，这是我们根据‘鬼影’的行动模式建立的概率模型，他下一次最有可能出现的区域是……”
我摆了摆手，打断他。
“收起你的铁盒子。”
他愣住了。苏晴对他点了点头，他合上电脑。
我拿起毛笔，蘸了墨。
我走到地图上第一个受害者的位置，用墨点了一个点。
“公园，子时。”
然后我走到第二个点。
“民宅，卯时。”
接着是第三个点。
“市集，酉时。”
三个黑色的点，散落在巨大的地图上，彼此之间毫无关联。
会议室里很安静。
“看到了吗？”我问。
警员们面面相觑。
苏晴开口：“看到了三个孤立的凶案现场。”
“不。”我摇头，“这不是孤立的。这是一支军队在试探。”
我拿起另一支笔，蘸了朱砂。
我在第一个黑点旁，用朱砂画了一个小小的旗帜。
“这是‘疑兵’。”
我在第二个黑点旁，画了第二面旗帜。
“这也是‘疑兵’。”
第三个黑点旁，是第三面旗帜。
“这，还是‘疑兵’。”
我站直身体，看着满屋子困惑的脸。
“你们一直在研究这三名死者，试图找到他们的共同点。你们的方向错了。”
我走到地图的另一端，一个看起来和三个案发点都毫不相干的区域。
“这三起案件，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它们是佯攻，是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力。”
苏晴的眼神变了。“佯攻？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兵法，‘围点打援’。”我说，“凶手在攻击这些无足轻重的点，是为了让你们把所有的兵力都调集到这些区域进行布防和调查。”
我用蘸着朱砂的笔，在地图上画了三条线，从三个案发点，指向城市的中心警局。
“你们，就是他要‘打’的‘援兵’。”
“他的目的是调开我们？”一个警员问，“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真正的目标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
我提着笔，走到地图上一个被所有人忽略的角落。
那是一家戒备森严的私人疗养院。
我用朱砂，在那里，重重地画了一个圈。
“当所有的守卫都去扑救边境的烽火时，都城，就空了。”
第6章：请君入瓮
“为什么是这里？”苏晴指着地图上被我圈出的疗养院。
“因为前三起案件，死者看似毫无关联，但他们的死亡地点，都在这家疗养院的警戒范围之外。”我说。
“这能说明什么？”
“一个好的将军，在发起总攻前，会先扫清目标外围所有的眼线和哨探。”我看着她，“这三次作案，是凶手在清理战场，同时在测试你们的反应速度和部署模式。”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他知道我们会把警力集中在已经出事的地方，所以他真正的目标，必然在完全相反的方向。”
一个警员提出疑问：“可是，这家疗γ养院安保非常严密，住的都是些有钱人，他要怎么进去？目标又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