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仲明忽举杯一饮而尽："裴某愿效古人之智。"他重重搁下酒杯，"十日后卯时，开城相迎，以消城中百姓之祸，绝不作以命换名之举。"
赵元明击掌大笑："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却见裴仲明以筷蘸酒，在案上绘出青州河道图："然城中尚有愚忠之辈，需三日时日周旋。"
"大人需要什么？"
"一纸节度使手令，承诺不伤百姓；二则..."裴仲明目光扫过赵元明腰间佩剑，"借赵大人宝剑一用，以示诚意。"
赵元明解剑相赠："宝剑赠英雄，却不知大人要剑何用？"
裴仲明抚过剑鞘螭纹："十日内若有人阻挠开城，便以此剑斩之。"他忽轻笑，"就像当年老吏伐槐，总需利斧不是？"
宴罢，赵元明亲送至阶前。
之后，赵元明踏足公主府的次数愈发频繁。
这日他携来一匣南洋明珠，颗颗都有龙眼大小，在锦盒中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殿下，"他借着展示珍珠的机会靠近，"这些珠子若缀在寝衣上，定能映得肌肤生辉。"手指有意无意地掠过晚栀的袖口，带着试探的意味。
林晚栀强压下心头的厌恶，想起裴大人的嘱咐，反而微微倾身："大人费心了，只是这些珠子太过冷硬，不如绫罗贴身柔软。"
她故意让语调带着几分慵懒，眼波流转间瞥见赵元明喉结滚动。
三日后黄昏，赵元明带着酒意而来。他挥退左右，直接握住晚栀的手腕："殿下可知，节度使近日来信，问起公主近况？"
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气，"他说......若殿下肯尽心侍奉，来日入京，必以贵妃之位相待。"
林晚栀的腕骨被捏得生疼，却绽开一个娇媚的笑："大人说笑了。那些远在天边的许诺，怎及得上眼前人的真心？"
她顺势抽出手，斟了杯酒递过去，"听闻大人府上新得了西域葡萄酒？"
赵元明眼神一亮，突然将她拉近："殿下若肯今夜留我......"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裴大人的声音："殿下，御医来请平安脉了。"
赵元明猛地松开手，晚栀整理着衣襟轻笑："真是扫兴，不过......"她凑近他耳边，呵气如兰，"明日此时，我屏退左右等大人可好？"
次日傍晚，赵元明果然独自前来。
晚栀特意换上轻薄的纱衣，发间簪着他送的珍珠步摇，酒过三巡，当他再次凑近时，晚栀突然落泪："其实......有件事一直不敢告诉大人。"
"何事？"
"前日御医诊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