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蚩梦嬷咬了咬牙,说出了一个所有人都不敢想的法子:“强行种蛊。”
强行种蛊,是寨里最古老的秘法,也是最残忍的法子——把大量的颜蛊膏脂,灌进拒绝者的嘴里,再用玉针刺破她的穴位,把膏脂注入她的血脉,让颜蛊彻底融进她的身体,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要成为怨魂的“容器”。
“嬷,这样太残忍了,阿幼朵会疯的!”一个长老说。
“残忍?”蚩梦嬷冷笑,“不这样,整个寨都会死!我们玉面女子,从生下来那天起,命就不是自己的!”
没人再说话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那天夜里,蚩梦嬷带着几个长老,去了石屋。阿幼朵已经昏过去了,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蚩梦嬷让人把她抬起来,往禁地的山洞走。
山洞里的异香更浓了,浓得让人作呕。颜蛊椁的椁盖在动,发出“嗡嗡”的声,像有东西在里面撞。蚩梦嬷让人把阿幼朵放在椁边,然后拿出一个陶碗,用玉刀刮了大量的颜蛊膏脂,膏脂里的脸在动,对着阿幼朵张开嘴,像要咬她。
蚩梦嬷拿出一瓶秘药,是用草药和蜂蜜做的,能让人一直昏睡。她撬开阿幼朵的嘴,把秘药灌了进去,然后把膏脂一点点喂进她的嘴里。膏脂很黏,粘在阿幼朵的嘴唇上,像血。
喂完膏脂,蚩梦嬷拿出一把玉针,针很细,针尖泛着莹白的光。她对着阿幼朵的穴位,一针针扎下去——太阳穴、手腕、脚踝、心口,每扎一针,就把一点膏脂挤进去。
“孩子,别怪嬷。”蚩梦嬷的老泪掉了下来,滴在阿幼朵的脸上,“这都是为了寨子,为了玉面一族的延续。”
玉针扎进心口的那一刻,阿幼朵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她的皮肤下,开始有东西在动,像无数小虫在爬,慢慢形成一道道凸起的纹路,和颜蛊椁上的虫鸟纹一模一样。她的身体,被一层莹白的光罩住,光里有无数张脸在晃,都是椁里的怨魂。
蚩梦嬷看着这一幕,松了口气——种蛊成功了。
3 美貌下的同化,反噬中的恐慌
阿幼朵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己的竹楼里。阳光透过竹窗,照在她的脸上,暖烘烘的。她动了动手指,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像没有骨头。
她坐起身,看到床边放着一面铜镜,是银的,边缘刻着花纹。她拿起镜子,照了照——镜子里的人,不是她了。
皮肤像凝冻的羊脂,白得发亮,没有一点瑕疵;眼睛很大,眼尾微微上挑,眸子里像盛着秋水,泛着莹光;嘴唇很红,不用涂胭脂,就像刚吸了血;头发也黑得发亮,垂在肩膀上,像黑色的绸缎。
这张脸,比阿娘的脸还美,比寨里所有女子的脸都美,美得不像凡人,像画里的仙,却没有一点活气,像戴了张精致的面具。
阿幼朵的手开始发抖,镜子“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