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薇如获至宝。她用过滤后的水融化粗盐,制成简易的生理盐水清洗伤口,又撕下相对最干净的内衬衣角,用开水烫过晾干后包扎。

这些小动作没能完全瞒过监视的眼睛。很快,李妈妈又带着人来了,这次的理由是“巡查院内是否有违禁之物”。

“苏姨娘倒是手巧,这野草也能入口?也不怕毒死了自己。”李妈妈讥讽着,眼睛却锐利地扫过她简易的滤水装置和那块干净的盐布。

林薇垂下眼睑,做出怯懦的样子:“妈妈恕罪,妾身实在饥饿难耐……伤口也怕污秽,才……”

“哼,罪奴之身,倒比谁都金贵!”李妈妈上前,一脚踢翻了她的滤水装置,“王爷只说不让你死,可没让你在这儿过舒坦日子!这些东西,没收了!再让老娘发现你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有你好果子吃!”

林薇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石和破碗,攥紧了手指,指甲掐进掌心,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硬碰硬只会更糟。但她记住了这份屈辱。

6 “奇物”与疑云

生存物资被夺,伤口有再次恶化的风险。林薇摸向袖中暗袋,那里藏着她穿越时唯一带来的现代物品——一小支特效抗过敏药膏(原本是她实验室常备,用于应对某些原料过敏)。铝制管体,塑料盖子,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这东西绝不能暴露。但里面的药膏或许能救急。

她小心翼翼地挤出一点点,涂抹在额角发炎的伤口周围。清凉的感觉瞬间缓解了灼痛,现代药物的效果立竿见影。

几天后,伤口竟奇迹般地开始收口愈合,红肿消退了大半。

前来送饭的哑婆看到后,浑浊的眼睛里露出惊讶,咿咿呀呀地比划着。

林薇心里一紧,连忙解释:“是……是以前家里带来的土方药膏,就剩一点了。”她不敢再多用,将药膏更深地藏起。

伤口的快速好转,却引起了另一个人的注意。

静思院偶尔会有负责外围打扫的老仆经过。其中一个姓刘的管事,五十多岁模样,看着总是笑眯眯的,眼神却透着精明。他几次“无意”中看到林薇,注意到她气色似乎不像传闻中那么差,伤口也好得离奇。

一天,他趁哑婆不在,凑近院子,压低声音对正在晾晒野菜的林薇说:“苏姨娘倒是好手段,这静思院的日子,竟也能让你过得有声有色。”

林薇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刘管事说笑了,苟延残喘罢了。”

刘管事嘿嘿一笑,目光扫过她晾晒的野菜:“姨娘认得这些野菜?倒是稀奇。咱们府里,认得这些的,可没几个。老夫年轻时走南闯北,倒也见过些世面,姨娘这做派,不像寻常闺阁女子啊……”

他的话像是随口闲聊,却句句带着试探。

林薇含糊应对:“家道中落前,也曾随母亲去过庄子上,胡乱学了些。”

刘管事也不再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身走了。临走前,似是无意地说了句:“这王府啊,水深着呢。姨娘若有‘奇方妙法’,还是藏紧些好,免得惹祸上身。”

林薇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这个刘管事,绝对不简单。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是警告,又像是……暗示他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