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聊天记录里，他们反复提到一个叫“坤哥”的人。
「川哥，坤哥那边说，只要我们把‘天穹’的底层代码给他，他就能帮我们搞定海外市场。」
「这事不能让陈曦知道，她那个人，死板得很。」
「嗯嗯，都听川哥的。」
坤哥？
我脑中警铃大作。
这个“坤哥”，是业内有名的技术掮客，专门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江川，他不仅要夺走我的功劳，他还要……卖掉我们的“孩子”？
我手脚冰凉，愤怒和恶心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将所有聊天记录和文件都拷了下来。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成为扳倒他们的证据，但这是我目前唯一的武器。
就在这时，一个视频电话弹了出来。
是江川。
我挂断。
他又打了过来。
我再次挂断。
第三次，我接了，但没有开摄像头。
「陈曦，你闹够了没有？」电话那头，是江川不耐烦的声音，「我知道你委屈，但秦瑶她……她不一样。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她，现在是我补偿她的时候。」
「补偿？」我冷笑，「用我的东西去补偿你的内疚？江川，你可真是个‘好哥哥’。」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他似乎叹了口气，「公司的职位我给你留着，回来吧，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这高高在上的施舍语气，彻底点燃了我。
「江川，你听好了。第一，被偷了东西还要回去上班，我没那么贱。第二，‘天穹’是我做的，你敢卖，我就敢毁了它。」
「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瞬间警惕起来。
「字面意思。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然后，我拨通了沈言的电话。
「沈先生，你的提议，我接受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很好。明天早上九点，来我公司，我们谈谈，如何打造一个，全新的‘神话’。」
03
第二天，我准时出现在沈言公司的楼下。
“星河资本”，地处CBD最顶级的写字楼，占据了整整三层。
前台小姐姐专业又礼貌地将我引至顶层办公室。
沈言的办公室大得惊人，一面墙是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风景。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正在给自己手冲咖啡，见我进来，抬了抬下巴。
「坐。喝点什么？」
「水就好，谢谢。」
我有些拘谨。昨晚的狠话和此刻的现实形成了鲜明对比。我现在一无所有，而他，是资本本身。
「不用紧张。」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我投资的是你的大脑，不是你的资产。」
他将一杯水放在我面前，然后坐到我对面。
「说说你的想法。你想怎么打败‘天穹’？」
我拿出昨晚连夜做的方案，推到他面前。
「‘天穹’的核心优势在于它的高维算法，能够处理极其复杂的数据模型。但它的弱点也很明显，就是太过超前，目前的硬件和市场应用场景，都无法完全发挥它的潜力。简单来说，就是‘屠龙之术’，好看，但不实用。」
「所以，我要做的不是另一个‘天穹’，而是一个‘降维打击’的产品。我称之为‘棱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