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棱镜’会简化‘天穹’的算法，针对目前市场上最痛的几个点——金融风控、智慧物流和医疗影像分析，做垂直领域的深度优化。它会比‘天穹’更快，更稳，成本更低。」
沈言翻看着我的方案，眼神越来越亮。
「有意思。用自己的矛，去攻自己的盾。」
「没错。」我看着他，目光坚定，「我要让江川知道，他偷走的，只是一个华丽的空壳。真正的核心技术，永远在我脑子里。」
沈言合上方案，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前倾。
「陈曦，你知道江川为什么敢这么对你吗？」
我愣了一下。
「因为他吃定了你。他知道你爱他，知道你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他笃定你舍不得毁了‘天穹’，最后只能忍气吞声地回来。」
他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我血淋淋的现实。
「这是典型的情感PUA。他一边打压你，一边给你一点甜头，让你离不开他。而秦瑶，只是他用来加重你负罪感的工具。」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是啊，过去十年，不都是这样吗？
每次我取得一点成绩，他都会说「不错，但还有进步空间」。
每次我们吵架，他都会冷暴力，直到我先低头。
我以为这是爱人间的磨合，原来，这叫PUA。
「你的方案很好，但还不够狠。」沈言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我要你，不仅要在技术上碾压他，还要在商业上，彻底断了他的后路。」
他转过身，眼中闪着狼一般的光。
「江川和那个‘坤哥’的交易，我知道。他们想把‘天穹’卖给海外的‘黑石基金’。而‘黑石基金’的对家，‘晨星创投’，正好是我的老朋友。」
「你的意思是……」
「我要你带着‘棱镜’，去抢‘晨星’的单子。我要让江川和秦瑶，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即将到手的肥肉，被你一口一口吃掉。」
这……简直是釜底抽薪！
「可是，‘棱-镜’现在还只是一个概念，我需要团队，需要服务器，需要时间。」
「团队，我给你配齐业内最好的工程师。服务器，用星河资本最高规格的。时间，」他顿了顿，「我给你一个月。」
一个月？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做不到？」他挑了挑眉。
我看着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涌了上来。
「做得到！」
「很好。」他满意地点点头，「合同法务会跟你谈。从今天起，你就是‘棱镜’项目的唯一负责人。这家公司，除了我，你最大。」
他走到我身边，忽然低头，凑到我耳边。
「对了，」他压低了声音，气息温热，「你手腕上那道疤，挺别致的。」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那道月牙形的疤痕，就是高二救秦瑶时，被地上的碎玻璃划的。
它是我“霸凌”秦瑶的唯一“物证”。
这么多年，江-川每次看到，都会流露出愧疚和怜惜的眼神，转身却对秦瑶更加温柔。
而沈言，他是第一个，用“别致”来形容它的人。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04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活得像个高速旋转的陀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