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了眯眼。这三年,我靠种药草养活自己,还攒了点小钱,要是药田被毁,我真就只能喝西北风了。更何况,回京城也好,至少能查清当年我生母去世的真相——我总觉得,她的死没那么简单。
“好,我接旨。”我接过圣旨,揣进怀里,转身回屋收拾东西。
我的行李很简单:一个药箱,几件换洗衣物,还有一把跟了我三年的药锄。李公公看着我的行李,眼里满是鄙夷,却没敢多说什么。
三天后,我跟着禁军回到了京城。
皇宫还是老样子,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可在我眼里,却比青芜郡的药田还要冰冷。李公公把我带到“凝香殿”,说是让我先住下,婚期定在三日后。
我刚坐下,就见一个小太监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七皇子,这是皇后娘娘特意让奴婢给您送来的‘安神汤’。”
我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心里冷笑。皇后早就看我不顺眼了,现在我要娶长公主,她肯定想在汤里加点“料”。我端起碗,假装要喝,突然“手滑”,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汤药洒了一地。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拍了拍衣服,笑着说,“劳烦小公公再去给皇后娘娘说一声,就说我喝不惯这汤药。”
小太监脸色一白,赶紧跪下来收拾碎片,嘴里嘟囔着:“七皇子,您这是……”
“怎么?”我蹲下来,凑到他耳边,“你觉得这汤里加了什么?是巴豆,还是鹤顶红?”
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连滚带爬地跑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烦躁。这京城,果然是个吃人的地方。
三日后,大婚。
我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站在皇宫门口,等着我的“哑巴新娘”。没过多久,一辆华丽的凤辇驶了过来,轿帘掀开,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走了下来。
她就是长公主赵灵溪。
她很高,比一般的女子高出半个头,皮肤白得像雪,五官精致得像画里的人,可眼神却冷得像冰,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她没戴凤冠,只是用一根红色的丝带束着头发,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的发簪,簪头是尖锐的银刺。
我笑着走过去,想牵她的手,她却猛地后退一步,手里的发簪直接抵在了我的喉咙上。
周围的人都吓得惊呼起来,李公公赶紧上前:“公主殿下,大喜的日子,您这是干什么?”
赵灵溪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我离她远点。她的眼神很凶,像一只被惹毛的豹子,可我却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慌乱。
我没怕,反而笑着往她脸上扔了一把药草——是我从青芜郡带来的薄荷,味道清凉,能提神。
“公主殿下,”我凑到她耳边,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她听清,“这药草能治你的‘哑巴病’,就是味道有点苦。你要是想说话,我以后天天给你煎药。”
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里的杀意更浓了,发簪又往我喉咙里送了送,刺破了一点皮,鲜血渗了出来。
“公主殿下,”我依旧笑着,“新婚夜就杀了夫君,父皇会怎么罚你?是把你重新扔回静心苑,还是直接赐你一杯毒酒?”
她的手颤了一下,慢慢收回了发簪,转身走进了皇宫。
我摸了摸喉咙上的伤口,心里觉得有意思。这个哑巴公主,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