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当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告诉赵凯，她和陈默感情很好，就算再苦再难，她也不会选择离婚。可当她回到家，看到病床上日渐消瘦的母亲，收到催债人威胁的短信，再想到陈默每天疲惫的样子，她的决心开始动摇了。
难道真的要看着母亲因为没钱治病而放弃吗？难道要让陈默一辈子被债务拖累，永远过着这样辛苦的生活吗？赵凯说的没错，陈默给不了她富裕的生活，可他给了她全部的爱和陪伴。这些年来，无论她遇到什么困难，陈默总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她，哪怕自己受委屈，也绝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
就在林晚陷入混乱时，门锁传来 “咔哒” 一声轻响，是陈默回来了。她赶紧擦干眼泪，把协议和笔记本都往沙发底下塞了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老婆，我回来啦！” 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充满活力。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今天路过楼下的小摊，看到有卖糖炒栗子的，就给你买了点，还是热的呢。”
他走到沙发边，把塑料袋递给林晚，然后习惯性地想抱她一下。林晚却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陈默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是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可能就是有点累了。” 林晚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接过栗子，剥开一颗放进嘴里，熟悉的香甜味在舌尖散开，可她却尝不出丝毫味道，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陈默没有多想，一边换鞋一边说：“累了就早点休息，我去做饭。对了，我跟你说，我们领导今天说，这个月项目完成得好，会给我发奖金，到时候我们先给妈买点补品，她最近肯定缺营养。”
“嗯。” 林晚含糊地应了一声，看着陈默忙碌的背影，眼泪又忍不住涌了上来。她知道，陈默一直都在为这个家努力，他把所有的压力都扛在自己肩上，从来不让她担心。可她现在，却在想着要不要和他离婚，要不要为了钱放弃这段感情。
晚饭的时候，陈默一直在给她夹菜，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工作上的趣事，还有他对五周年纪念的期待。“我查了天气预报，那天海边天气特别好，我们可以早上四点就去海边等日出，你不是一直想看日出吗？还有那家海鲜大排档，我提前打电话订了位置，保证能吃到最新鲜的螃蟹。”
林晚低着头，一口一口地扒着饭，耳朵里听着陈默的话，心里却像刀割一样疼。她多想告诉陈默，她不想去海边，不想吃螃蟹，她只想和他一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哪怕穷一点，苦一点也没关系。可她不能，母亲还在医院等着钱做手术，催债人还在不停地威胁她，她没有选择。
晚上，陈默因为白天工作太累，早早地就睡着了，呼吸均匀，脸上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仿佛在做什么美梦。林晚坐在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静静地看着他的脸。结婚五年，陈默老了不少，眼角已经有了淡淡的细纹，鬓角也冒出了几根白发，这些都是为了这个家操劳的痕迹。
她轻轻拿起陈默的手，他的手掌粗糙，布满了老茧，那是常年敲键盘和送外卖留下的。就是这双手，给她做过无数顿热饭，在她生病的时候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在她难过的时候紧紧抱着她，给她温暖和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