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再也忍不住，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陈默的手背上。她慢慢起身，走到客厅，从沙发底下拿出那份资助协议和笔记本。她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的夹层里，放着一条精致的珍珠项链，珍珠圆润饱满，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知道，这条项链肯定花了陈默不少钱，也许是他攒了好几个月的工资。
她又拿起资助协议，翻到最后一页，签字的地方空白着。她的手颤抖着，拿起笔，笔尖悬在纸上，迟迟没有落下。她想起了和陈默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想起了他求婚时紧张的样子，想起了婚礼上他对她许下的诺言：“林晚，我虽然没什么钱，但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对你好，永远不会让你受委屈。”
可现在，她却要违背这个诺言，为了钱，放弃他们之间的一切。
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这次是父亲发来的短信：“晚晚，你妈今天精神好多了，医生说明天可以安排检查，要是检查没问题，下周就能做手术了。你别太担心，钱的事我们再想办法。”
看着父亲的短信，林晚的心里更加难受。父亲一直很坚强，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从不抱怨，可她知道，父亲心里比谁都着急，只是不想让她担心而已。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仿佛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笔尖落下，“林晚” 两个字，歪歪扭扭地出现在纸上，每一笔都像是用尽全力刻上去的，带着她的痛苦和无奈。
签完字，林晚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沙发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协议，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她知道，从她签下名字的那一刻起，她和陈默的生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窗外的夜空漆黑一片，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就像她此刻的心情，看不到一点希望。
第二章 金钱下的空虚
签下协议的第二天，林晚就收到了赵凯转来的钱。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时，她正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看着父亲在病房里给母亲喂粥。屏幕上那串长长的数字晃得她眼睛发疼，她却没有丝毫喜悦，反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挖走了一块重要的东西。
她立刻去缴费处结清了母亲所有的医疗费用，又给父亲换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单人病房，还请了专业的护工照顾他们。父亲握着她的手，眼眶泛红：“晚晚，你这钱是从哪儿来的？可别做傻事啊。” 林晚强忍着眼泪，编了个 “公司发了大额奖金，还申请了救助基金” 的谎话，父亲虽然半信半疑，但看着崭新的病房和细心的护工，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只是反复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
处理完医院的事，林晚又去了小额贷款公司，还清了所有欠款。当她拿着还款证明走出公司大门时，一直压在心头的债务大山终于消失了，可她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觉得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她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刺眼，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可没有一张是她熟悉的。
按照赵凯的要求，她需要尽快从原来的出租屋搬出去。林晚回到那个住了五年的小房子，推开门，一股熟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客厅的沙发上还放着陈默昨天穿的外套，餐桌上残留着昨晚没洗的碗碟，阳台晾着两人的衣服，甚至连她上次不小心打碎的杯子，碎片还被陈默小心翼翼地收在盒子里，放在茶几的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