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翻涌的恶心。
“宝贝，我和你姐姐谈点正事，好吗？”刘长青拍了拍安雅。
安雅这才不情不愿地坐直身体，眼神扫过我时，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和“你等着看”的意味。
“我时间有限，”我打断他们的腻歪，“没兴趣观看一场油腻大戏，有事直说。或者，你们需要先付我点精神损失费？”
刘长青肥胖的脸抽搐了一下，眼底闪过粗鄙的怒意，但很快被虚假的笑意掩盖：“安小姐真是快人快语。昨天小雅给我看了你的照片，我很看好你！你这气质，你这小模样，要是肯加入我的团队，我绝对投入资源，把你打造成火爆全网的尤物！”
“尤物？”我轻嗤一声，“靠着在网上擦边、讨好油腻男人赚钱的那种？”
刘长青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安雅也急忙暗中掐了我一下。
“我们是正经传媒公司，安小姐可以在网上查的。”刘长青压着怒气，掏出一张镀金的名片，推到桌前，“安小姐可以考虑一下，改变主意了，随时找我。”
安雅盯着那张名片，眼神热切又复杂。
我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笑，伸手拈起那张名片。
“好啊，我会……好好考虑的。”
“刘总，咱们，后会有期。”
我看到安雅在桌下猛地攥紧了手。
刘长青的小眼睛则瞬间亮起混浊的光，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笑容。
第 3 章 签下那份“卖身契”
从咖啡馆回来后，安雅往我家跑得更勤了，每次来都必提刘长青的公司多么有实力，包装能力多强，能赚多少钱。
但她的表情，与其说是热心推荐，不如说是带着一种急于把我拖下水的焦躁，以及隐藏得很好的、害怕被我抢走什么的嫉妒。
“姐，你就去看看嘛！刘哥说了，只要你点头，待遇绝对比我还好！”
我妈看着婶子身上那件新显摆的、质感廉价的皮草，眼里的羡慕几乎化为实质，看我的眼神也愈发埋怨。
“安雨啊，妈跟你商量个事。”饭桌上，我爸和我妈对视一眼，我妈终于开口。
我放下碗，知道那套熟悉的道德绑架又要来了。
上一世，同样的场景，我严词拒绝，结果饭桌被掀，我妈揪着我的头发哭骂她多么不容易，说我白眼狼不肯赚钱孝敬她。
“你去试试你妹那个公司？又轻松又来钱快。”我妈试探着说。
饭桌上一片静默。我差点笑出声。
“妈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挣了钱，以后享福的还是你自己！你妈我还能活多久？”她开始以退为进，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要不是经历过上一世的绝望，我或许就信了这番“苦口婆心”。
在那被困的三个月里，我无时无刻不盼着家人能发现异常来救我。甚至幻想我妈抱着我哭，说她错了。
但事实是，失踪三个月，无人问津。因为我妈逢人就说，我去挣大钱了。
我偷发出去的求救信息石沉大海。后来安雅“好心”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我妈和婶子穿着直播间卖的劣质皮草，涂着大红口红，对着镜头龇牙咧嘴地笑。
“你听到妈说话没有啊？”我妈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我嘴角扬起，却感觉不到丝毫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