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妈这身体，最近老是不得劲，你看……”她开始装病。
“妈，那我明天请假带你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我立刻接话。
我妈瞬间瞪起眼：“你这死丫头！妈还能骗你不成？不就是穿的少一点，跳跳舞吗？来钱快啊！要不是妈现在身材走样了，我都能豁出这张老脸去直播！”
我干笑了几声，心底一片冰凉。这话竟然能从一位母亲嘴里说出来。
我拿出手机，直接点开早已准备好的录屏。
“哥哥坏坏，人家讨厌你啦~~”安雅甜腻发嗲的声音瞬间充斥饭厅。
我爸脸色骤变，猛地一拍桌子：“安雨！你干什么！把这脏东西关掉！”
我妈脸色也难看至极，一把抢过手机倒扣在桌上：“你哪还有点当女儿的样子？！”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这就是你们非要我去干的‘好工作’。妈，您是想让您女儿也这样在网上卖笑？爸，您是想看您女儿这样给老安家‘光宗耀祖’？”
饭桌上死寂一片。我妈嘴唇哆嗦着，重新打开手机，仔细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和留言，脸色越来越白。
“这……这是小雅？”
“不然呢？”我冷笑，“怎么样，这钱，你们还想让我去挣吗？”
我妈和我爸沉默了半天，脸色青白交错。
就在我以为他们终于要打消念头时，我妈竟然把手机递还给我，绷着脸，声音干巴巴地说：“小雨啊……去试试吧。”
“又不会少一块肉……那么多女孩不都干得好好的？赚了钱，就没人敢看不起你了……”
我抬眼扫向我爸，他只是低下头，闷不吭声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心底最后一丝期待彻底湮灭。我嘴角勾起，神色是一种近乎残忍的从容。
“好啊。”我听见自己说。
“你们想让我去，也行。”
我起身走进卧室，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拍在桌上。
“把这个签了。”
我妈脸上瞬间露出狂喜，一把抓过那张纸：“小雨，你终于想通了！这是什么？公司合同吗？”
她识字不多，只认得开头几个大字。
“劳务合同。”我爸凑过来，念出声，眉头皱着，“怎么还要家长签字？”
“人家大老板给的合同，说是必须父母签字才行，正规。”我语气没什么起伏，“签了字，我明天就去上班。”
我妈一听，喜出望外，几乎立刻就要找笔签字。
“律师啊，”她忽然想起什么，按住印泥的手指停住，抬头狐疑地看我，“你确定……签了这合同，我女儿就能拿到钱？能拿多少？”
坐在一旁的律师推了推眼镜，微笑着按照我事先交代的回答：“是的阿姨，签了这份意向协议，安小姐入职后，您作为家属，立刻就能拿到十万元的奖励金。”
“十万？！”我妈眼睛瞪得溜圆，呼吸都急促起来，再也不犹豫，大拇指狠狠摁在印泥上，然后重重地砸在签名处！
为了十万块，她把女儿卖了。
我冷眼看着那鲜红的手指印，像一朵糜烂的花，开在合同的右下角。
“小雨啊，妈知道你不开心。”我妈宝贝似的抱着那份合同，竟还想过来拉我的手，“但妈是真的爱你的，不会去害你。你好好干啊，妈在家等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