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沈聿,知道他心里住着两个人。
一个视我如命,一个厌我入骨。
白天他把我抵在墙上:“你这种女人怎么配得上我?”
夜晚他跪着吻我的脚背:“沅沅,我为什么又伤了你?”
直到那天为了给他的白月光报仇,他掐住我的脖子:“你怎么还不去死?”
我笑着咽下药片:“如你所愿。”
后来他撕开我留下的诊断书,疯了般追悔莫及——
可世上再也没有那个,无论他如何伤害,都会等他回家的人了。
1.
我嫁给沈聿的第一千零九十五天,知道他心里住着两个人。
一个视我如命,一个厌我入骨。
清晨,主卧门开。
我立刻闭眼假寐。
脚步声靠近,带着夜里的他独有的气息。
床垫微陷,指尖轻拂过我额发,一个颤抖的吻落下,伴随痛苦的低语:“沅沅……”
我心口一窒,不敢回应。
温存骤散。
再睁眼,沈聿已站在床边,眼神冰冷,满是嫌恶,“装得挺像。”他讥讽,“可惜,再像也不是她。”
我沉默起身。
他捏住我下巴,力道狠戾。
“摆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看见你就烦。”他甩开手,像碰了什么脏东西,转身进了浴室。
水声里,传来他打电话的温和声音:“嗯,没睡好…梦到你了…下午陪你去选车。”
我知道,那头是林薇,他心口的朱砂痣。
下楼时,他已衣冠楚楚在看报纸。
我沉默吃早餐。
“下午酒会,安分点,别丢人。”他头也不抬。
“好。”
“吃完滚远点。”
“好。”
我的顺从让他脸色更沉。
他摔下报纸,大步离开。
眩晕突然袭来,我扶住桌子干呕。
张妈惊呼着要来扶,我摆摆手,逃回客房。
反锁上门,我从抽屉最深处拿出药瓶,吞下两片抗癌药,然后,展开那张藏得很好的孕检单。
妊娠:7周+。
手抚上小腹,泪水模糊了视线,这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
2.
下午的酒会,衣香鬓影。
沈聿挽着我,应对自如,笑容得体。
但掐在我腰侧的手,冰冷用力,满是警告。
林薇来了,一袭白裙,楚楚动人。
沈聿瞬间松开了我,目光追随着她,温柔得能滴出水。
周围目光投来,夹杂着窃窃私语和怜悯。
我端起酒杯,指尖发白。
“聿哥,”林薇走过来,瞥我一眼,语气娇嗔,“我有点头晕。”
沈聿立刻扶住她,对我冷声道:“你自己待着,别乱走。”
他带着她离开,体贴入微。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口麻木地疼。
突然,一个侍应生不小心撞到林薇,酒洒在她裙摆上。
她惊呼一声。
沈聿猛地回头,目光利箭般射向我,仿佛是我指使。
他大步走来,在无人角落一把将我按在墙上。
“你故意的?”他眼神骇人,“你就这么容不下她?你怎么不去死?”
我看着他盛怒的脸,胃里翻搅的恶心和心口的钝痛混在一起,竟笑了出来。
“笑什么?”他掐紧我手臂。
“没什么。”我垂下眼。
深夜,别墅死寂。
玄关传来沉重声响。
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