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终于被那冰冷的温度和刺目的伤痕灼醒了,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狠狠揉碎!
“秋池!秋池!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他疯狂地将那冰冷的身躯搂进怀里,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温暖她,仿佛这样就能驱散死亡的寒意。
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他那身可笑的新郎礼服。
“不……不……不会的……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语无伦次,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污汹涌而下,滴落在她毫无生气的脸上: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关你了……我不逼你了……你醒来,你醒来骂我打我啊!许秋池!我命令你睁开眼睛!”
他摇晃着她,可她只是随着他的动作无力地晃动,像一具被扯断了线的木偶。
“阿夏!阿夏你冷静点!她已经死了!”
楚冬雪强忍着恶心和恐惧上前,试图将他拉开。
这场精心策划的婚礼彻底毁了,但没关系,死了正好,死了干净!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林夏带走!
“滚开!”
林夏猛地挥开她,猩红的眼睛里是癫狂的暴怒和毁灭一切的气息:
“别碰她!都别碰她!谁再敢碰她一下我要谁的命!”
楚冬雪被狠狠推倒在地,婚纱沾上污秽,她看着状若疯魔的林夏,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害怕。
婚礼潦草收场,宾客仓皇逃离,只剩下满地狼藉和中央那个抱着尸体嘶吼哭泣的男人。
医院,停尸间。
冰冷的白炽灯照亮着惨白的床单,和床上那具更加苍白的躯体。
林夏如同石雕般坐在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许秋池的脸。
他已经停止了嘶吼,眼泪仿佛也流干了,只剩下空洞的死寂和一种执拗的不解。
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自杀?
是因为他娶楚冬雪?
是因为他这些年的冷漠?
可他知道的,许秋池是坚强的,像野草一样,无论他如何折磨,她似乎总能撑下去。
她怎么会选择这样决绝的方式?
他想起她最后看他的眼神,那么平静,那么死寂。
想起她轻易地道歉,淡淡地说“我明白”。
想起她说“林先生”。
想起她将他的手推开,说“我疼”。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他心里。
不对……一定还有什么……
“林先生。”
法医冰冷的声音打破沉寂,递过来一份报告:
“这是尊夫人的尸检报告。”
林夏僵硬地抬头,目光没有聚焦。
法医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谴责和怜悯:
“根据检验,死者体表及内脏器官存在大量陈旧性及新鲜损伤。多处软组织挫伤、撕裂伤,肋骨有三处陈旧性骨折痕迹,严重营养不良,免疫系统近乎崩溃……”
法医每说一句,林夏的脸色就白一分。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死者下体有严重撕裂和感染迹象,符合……符合长期遭受极度暴力和性虐待的特征。其真正死因虽是高空坠落导致的脏器破裂,但她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即便没有这次坠楼,她也……”
“长期……虐待?性……虐待?”
林夏猛地站起来,抢过那份报告,眼球剧烈颤抖着,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颅骨上,砸得他脑浆迸裂,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