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得了以前,管得了她一辈子吗?”
说完也不再管我径直走进了屋。
我无助地看向陆航。
他耸耸肩,好似一点也不在意,仿佛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
“四婶这情况快十年了,这些年越发的严重了,四叔也可怜。”
谁可怜!
我惊愕地看向他,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
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我忍着恶心问他。
“你不觉得你四婶她被打很可怜吗?”
“可她老是闯祸,四叔已经很好了,要我说话不行就将她关起来,就没那么多问题了。”
我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一声不吭地回了房间,三观不正的人再多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庆幸这次跟他回来,才能如此的看清楚一个人。
四年的感情割舍很难。
但比起余生的漫长,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割舍。
6
今晚的天气格外的炎热。
说不清是心里装着事还是天气的问题。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
隐隐约约我听到外面传来轻微的动静。
我起身透过窗户向外看去。
借着月光,见陆航的妈妈端着饭碗递给他四婶。
并将她披散的头发扎起。
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我相信一定不是白天那种冷淡的神情。
我想起白天的时候,四婶一看到她回来就躲在她身后。
那种下意识的依赖是装不出来的。
我一下子想不通她心里在想什么。
她很复杂,复杂到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有两种人格了。
为什么人前人后的反差那么大。
然后不知不觉间我竟走到了院中。
她见我出来,也不惊讶。
还让我到厨房间打点水,她要帮她的妯娌洗洗头。
她洗的很仔细,用了很多洗发水,将那些油腻打结的头发慢慢理顺。
“她家人呢?是拐卖的吗?”
若不是拐卖的,过着这样的日子怎么会没有娘家人来管。
顾姨手顿了一下,摇头。
“不是,娟子是山下村子的,是本地人。”
“她娘家离这里走路不过个把小时。”
我不解:“那她这样经常被打,她娘家知道吗?没人来主持公道?”
“她家兄弟姐妹八个,怎么会没有娘家人。”
“可她脑子不清楚了,娘家人当她是个累赘,巴不得不往来,怎么还会为她出头。”
“她男人说了,她兄弟谁要是管闲事,就接回家管。”
“她从前不是个傻的,是个很好的姑娘。”
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竟然听出了顾姨话语间有些哽咽。
“她嫁人时才十七岁,一开始日子过得还不错。”
“日子从什么时候开始难过的呢?”顾姨回忆道。
她长叹一口气:“大概是她生了两个女孩后,那个人嫌弃她生不出儿子,时不时的拿她出气。”
“她被打的木愣了,也不再反抗了。回娘家哭诉不久又会自己回来。”
“那时她就跟我说,嫁出去的女儿回不去娘家。哥哥嫂嫂不待见她,孩子又小,她没处去。”
“最后将她逼疯的是她小女儿的死。”
“那是她第三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她男人脸色铁青,要不是顾忌当时人多,怕不是立马要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