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没有回头，声音细细的，带着一种不属于孩童的冰冷：“我在找妈妈。”
“你妈妈在哪？我带你去找她。”我停下脚步，心里有些发毛。这个时间，儿科病区的家属都应该在陪护床上睡觉，而且这个小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她手臂上还有一个编号数字‘19’。
“妈妈在停尸间。”小女孩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很空洞，只有眼白，还不断的渗出血泪，妈呀，鬼啊。
我吓得浑身一僵，手电“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踉跄着后退，转身就往楼下跑。跑到一楼值班室，猛地关上门。
靠在门上大口喘气。过了几分钟，鼓起勇气，调出二楼的监控——走廊里空空如也，没有小女孩，也没有白色影子，只有应急灯的绿光在静静闪烁。
不敢再出去，缩在椅子上，盯着监控屏幕直到天亮。第二天早上，问护士站的护士，昨晚儿科病区有没有小女孩找妈妈。
护士想了想，说：“三年前有个小女孩在这住院，得了白血病，后来没救活，她妈妈当时在停尸间哭晕过去了，醒来后就疯了，说要等女儿回来。不过半年前，她妈妈在停尸间门口上吊自杀了，就在陈叔值班那天。”
梁我的心沉了下去，也终于明白，陈叔那天说的“危险”，不是吓唬人。
4
第三个夜班，带了一把小菜刀放在口袋里。不敢再轻易离开值班室，哪怕听到警报声，也会先在监控里确认好几次才敢出去。
凌晨两点，12号病房的警报器又响了。我盯着监控屏幕——病房里还是空的，被子依旧叠得整整齐齐，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手电走了出去。
走到12号病房门口，先敲了敲门，没人回应。推开门，里面和监控里一样，空无一人。走进病房，想检查一下警报器是不是真的坏了。
就在我弯腰查看床头柜下方的警报器时，身后的墙壁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猛地回头，只见墙壁上的壁纸鼓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紧接着，壁纸被撕开一道口子，一只青灰色的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指甲又长又尖，沾满了暗红色的黏液。
那只手在空中抓了抓，朝着我的方向伸过来，速度越来越快，我拿起菜刀猛着挥砍，后定睛一看，手不见了。
我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冲出病房，沿着走廊狂奔，直到跑回值班室，锁上门，才敢停下来喘气。
透过窗户看向12号病房的方向，走廊里静悄悄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我知道那不是幻觉。那只手的触感，指甲划过空气的风声，还有墙壁里传来的低沉呜咽，都真实得可怕。
5
太吓人了这医院，本来想着辞职不干了，但是摸着自己的口袋，看着手机里的余额，哎。
最终还是留了下来。我需要钱，更重要的是，想弄清楚这一切的真相。开始主动找陈叔说话，起初陈叔不怎么理我，后来见我态度诚恳，偶尔会回答一两句。
陈叔是单身一人，无儿无女，那天晚上是他生日，也没有朋友，就拉着我一起去路边炒几个菜，啤酒搞起。
酒过三巡之后，陈叔点上一支烟，缓缓的说道:“医院本来就是聚阴之地，我们这家更是——哎，你还年轻，经历这些不多，不过在地下这几层，你最好小心点，千万别乱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