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陡然一静。三双美眸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我面无表情，用一种近乎随口一提、却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指令：
“凶手就是——把这扇新门，立刻、马上，给我拆了打包扔出去的那一个。”
死寂。
落针可闻的死寂。
苏小唯的无人机悬停在半空，夏悠悠手里的珠宝设计图飘落在地，楚凌摸向手铐的动作僵住。
三秒钟后。
“是谁？！” 三重奏般的惊呼，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破音的尖锐，差点掀翻了我刚刚保住的屋顶。
我看着她们脸上如出一辙的、毫不作伪的惊愕和茫然，心里那点因为被打扰而升起的烦躁，忽然被一种更强烈的、极其不祥的预感覆盖了。
不是她们？
那刚才……谁在门口？
公寓里那声石破天惊的“是谁？！”余音还没散尽，就被更汹涌的声浪淹没了。
“林枫！你疯了？！”楚凌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上前，几乎要揪住我的衣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喷着火，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凶手怎么可能在我们中间？！我们是在保护你！”
“就是就是！”苏小唯蹦过来，手里的平板电脑差点戳到我下巴，“学长你是不是被吓糊涂了？我的情感压力传感器显示你现在肾上腺素飙升，认知可能出现偏差！需要我给你注射一针镇静剂吗？我新研发的，无副作用！”她另一只手真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造型奇特的微型注射笔。
夏悠悠倒是没上前，她只是抱起手臂，用那种打量一件拍卖行瑕疵品的眼神上下扫视我，红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林枫，就算你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特别注意，也未免太拙劣了。拆我的‘叹息之墙’？你知道这一扇门够买下你这套破公寓了吗？”
头疼，前所未有的头疼。像有一整个施工队在我脑海里开凿地铁。
我抬手，用力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试图把那些噪音从脑海里挤出去。目光越过她们，落在玄关那扇尚未安装的、金灿灿的“叹息之墙”三代上。
刚才那一瞬间的直觉……不对。
不是她们。
那种感觉，像黑暗中掠过的一丝冷风，无声无息，却带着明确的指向性。它指向门外，指向那个刚刚可能存在、又迅速消失的窥探者。我只不过是用一种最粗暴的方式，打断了眼前的混乱，试图捕捉那一闪而逝的异常。
显然，她们完全理解错了重点。
“我不是说你们是凶手。”我的声音带着熬夜和酒精的沙哑，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耐心，“我是说，刚才外面可能有人。在你们吵得能把死人复活的时候。”
三人瞬间安静下来，表情各异。
楚凌眉头紧锁，职业本能瞬间压倒了个人的情绪，她猛地转头看向门口，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有人？你确定？”
苏小唯立刻低头猛戳平板：“调取楼道监控……呃，学长你家门口没装监控……启动环境音频回溯分析……背景噪音太复杂了，都是我们刚才吵架的声音……”
夏悠悠则嗤笑一声，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林枫，你是不是太敏感了？这栋楼的安保系统虽然原始，但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摸上来的。更何况，我带来的保镖就在楼下守着。”她语气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宇宙真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