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们，心里那点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不是敏感。那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黏腻感，绝不会错。
“审判者”……已经来过了。甚至，可能正在某个地方，听着这里的喧闹，发出无声的嘲笑。
“行了，”我挥挥手，驱散空气中无形的压力，也驱赶着眼前这三个麻烦源，“不管刚才有没有人，现在，麻烦你们，以及你们这些……”我指了指满屋子的服务器、工具、还有门口探头探脑的黑衣保镖，“全都给我出去。我要休息。”
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激烈反对。
“不行！”三重奏。
“学长你现在极度危险！我必须留下建立防御网络！”苏小唯抱紧了她的服务器。
“贴身保护是必要程序！这是命令！”楚凌亮出了手铐，眼神坚决。
“林枫，别任性了。你的安全现在由我负责。”夏悠悠打了个响指，门口一个保镖立刻递上来一个平板，上面似乎是这套公寓的3D安保改造图。
谈判无效。武力反抗？楚凌能单手把我撂倒，夏悠悠的保镖估计也能，苏小唯的镇静剂看起来也不是吃素的。
最终妥协的结果是：楚凌以“官方身份”强行占据了我的沙发（理由是客厅视野开阔，便于控制出入口）。苏小唯死活不肯离开她的宝贝服务器，最终在我的书房打地铺，线缆铺满了半个客厅。夏悠悠则趾高气扬地带着她的保镖团队，“暂时征用”了我对门那套空置的公寓，作为“临时指挥中心”，并宣称已通过“合法渠道”将其买下。
我的安全屋，彻底沦陷。变成了一个集刑侦支队、黑客工坊、奢侈品展览馆于一体的奇葩混合体。
这一夜，注定无眠。
服务器的低鸣、楚凌每隔半小时一次的巡逻脚步声、对门公寓隐约传来的保镖调度声（夏悠悠甚至给她的人配了通讯耳机），还有苏小唯偶尔梦呓般的代码指令，交织成一曲诡异的安全防护交响乐。
我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
冰箱上的血字。“下一个是你，名侦探。”
那字迹……除了疯狂，还有一种刻意模仿的笨拙，像是在掩盖什么。
张大壮。一个混混。为什么是他？“审判者”的第一个目标，为什么选他？是随机挑选，用来向我宣战？还是另有深意？
混混……情报。底层的情报网往往比官方更灵通。张大壮是不是无意中知道了什么？知道了某些……需要被“审判”的秘密？
线索太少。像散落一地的拼图，缺少最关键的那几块。
第二天一早，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卧室，我被客厅的景象震了一下。
楚凌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晨练，一招一式虎虎生风，把我的客厅当成了格斗场。苏小唯顶着鸡窝头，盘腿坐在一堆线缆中间，捧着平板啃能量棒，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数据流。餐桌上，摆满了五星级酒店水准的早餐，夏悠悠正优雅地喝着咖啡，看见我，微微一笑：“醒了？尝尝鱼子酱，空运来的。”
我感觉我的血压又在飙升。
“有进展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心平气和。
“全市范围内容貌、体型、声纹初步筛查，没有匹配‘审判者’特征的可疑人员。”苏小唯头也不抬，“正在扩大搜索范围，并尝试潜入几个地下情报网络检索这个名字，但目前还没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