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凝姐，你可回来了！”苏清清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表找到了吗？”
林婉凝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茶几前，从旧帆布包里抽出一份文件，翻到签字页，轻轻放在男人面前。她的动作很慢，每一个细节都透着决绝。
“顾霆琛，我们离婚吧。”她的声音平静得像耗尽电的秒针，没有一丝波澜。
客厅陷入死寂。顾霆琛盯着那行娟秀的签名，心口像被什么挠了一下——不是疼，只是莫名的空洞。他没想到林婉凝会主动提出离婚，十年来，无论他怎么冷落、羞辱她，她都从未放弃过。这一刻，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想玩欲擒故纵？”他嗤笑，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收紧，指节泛白，“这招对我没用。”
林婉凝摇摇头，眼神空洞：“我只是……把你还给苏清清。”她顿了顿，补充道，“也把我自己还给自己。”
她转身欲走，苏清清忽然捂住肚子轻呼：“啊，好疼……”
几乎同时，顾霆琛腾地起身，扶住苏清清，眉宇间的焦急像刀锋，狠狠划过林婉凝的背。
“装够了没？”男人回头，对林婉凝怒吼，“清清要是出事，我——”
话音未落，林婉凝猛地弯腰，一口鲜红喷在雪白的地毯上，像雪地里绽开的寒梅，刺目而惨烈。
世界瞬间静音。她看着地上的血，低低呢喃：“原来……真的会吐血啊。”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顾霆琛愣在原地，手臂无意识地松开。苏清清趁机软进他怀里，挡住他的视线：“霆琛，我头晕，抱我上去，好不好？”
男人机械地点头，抱起苏清清，转身那刻，余光里林婉凝正用袖口擦拭地毯上的血迹，袖口瞬间被染红。
她抬头，冲他笑了笑，那笑像碎玻璃：“放心，不会弄脏你家太久。”
顾霆琛喉结滚动，却什么也没说，抬脚上楼。
林婉凝跪在客厅，用清水一点点把血迹擦净，额上全是冷汗。胃像被铁爪翻搅，她咬牙忍着，把离婚协议重新摆正，连角度都细心对齐。
她抬眼，看向壁炉上的婚纱照——照片里，她被他揽着腰，笑得见牙不见眼，那时的她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她伸手，把相框扣下，玻璃映出自己苍白而扭曲的轮廓。
“十年，原来只是我一个人的事。”她轻声自语，声音里没有怨恨，只有无尽的疲惫。
她拖着小小的行李箱离开，门关得很轻，像怕惊扰谁的美梦。行李箱很轻，里面只装了几件日常衣物和必要的证件——这个家从来不属于她，这里的一切都不值得带走。
雨还在下，街灯昏黄。她抬头，任冰凉的雨点砸在脸上，轻声道：“顾霆琛，今天是我们认识十周年纪念日。”
“我把自己送给你，当最后一份礼物，你要的……自由。”
她没有直接离开别墅区，而是绕到后花园的角落，在一棵老槐树下蹲下身，徒手挖开松软的泥土。很快，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显露出来。
盒子里装满了她十年来的日记和与顾霆琛有关的小物件：电影票根，枯干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