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太太。”
原来她就是宋鹤年的正房夫人。
她将我安置在温暖如春的客房里,亲自喂我喝药,替我擦拭伤口,无微不至。
她甚至会看着我手背的烫伤,落下泪来。
“四妹妹真是,太狠心了。”
“孩子,你别怕,以后宋家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母亲。”
她说到做到。
请先生教我读书识字、礼仪规矩。
把我从一个乡下野丫头,渐渐调理得有了几分千金小姐的模样。
府里上下都在赞颂大夫人的仁慈心善。
可她常常拉着我的手叹气。
"四妹妹当年生你时九死一生,大概是魔怔了,才会怨怼你,不认你这个女儿。"
不是这样的。
我摸着头上的玉簪。
想到之前偷听到的话。
"四姨太也是可怜,自从得罪了大太太,扣了一半不说,连炭火都时有时无的......"
"可不是吗?听说前天四姨太身边的彩凤,想去账房支点钱请大夫,都被轰出来了......"
母亲是有难言之隐的。
而且大太太的好,像是裹着蜜糖的黄莲。
自打她接我进门。
总有人监视我。
寻着各种理由罚我。
我时常揣测她的意图,但一直没有答案。
直到,她将我带去舞会。
2
头顶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衣香鬓影间,我笨拙地跟着大太太。
大太太递给我一杯甜滋滋的洋汽水。
"别紧张,囡囡,以后习惯了就好。"
我拿在手中,迟迟不喝。
大太太也没直接催促,而是带我去见其他太太。
许多人与我碰杯。
汽水很快就见了底。
没过多久,我便头晕目眩,浑身发软。
恍惚中,大太太让人搀扶我上楼。
我被带进了一个昏暗的房间,扔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半晕半醒间,酒气混杂着火药气息直扑面门。
我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只能伸手推拒。
手下的肌肉硬挺,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奋力挣扎,哭喊,却被轻易扼住手腕。
眨眼睛,撕裂的疼痛和无尽的恐惧吞噬了我。
再醒来,已是天明。
身侧酣睡的男人眉眼深邃英俊,却带着一股沉睡中也化不开的狠戾。
裸露的肩背上,满是狰狞的旧伤疤。
我自觉被下套,慌乱地用衣服碎片挡着,想下床。
房间门被猛地推开。
大太太带着一群人站在门口,惊恐地用手帕捂住嘴。
"天啊!囡囡!你!你怎么会在秦少帅的房里?!"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语无伦次地想解释。
身旁的男人坐起身,厉声让人滚出去,关上门。
房间中只剩下我们两人。
他沉默地穿上衣服。
我自知为时已晚,但仍想挣扎。
“秦少帅,你能替我解释一下吗?”
“解释?木已成舟。这不是你的目的?”
我急忙摇头。
“不是的,我昨天好像被下药了。”
他扣上最上面的一颗衣扣。
“木已成舟,为时已晚。”
说完,他便大步走出门。
这场惊天动地的闹剧,很快便传遍全城。
大太太仍是温温柔柔地找到我。
“好孩子,你的好姻缘到了。督军府的少帅正妻之位空悬,你父亲有意与秦督军结盟,这少奶奶的位置,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