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看见了。公司群里那些照片不可能传不到他耳朵里。
我深吸一口气："还行，就是有点累。"
苏然突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翻涌着痛苦的情绪。
"诗诗..."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今天...听到了一些传言。"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什么传言？"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我和江枫在餐厅的照片。
他放大了其中一张——江枫正伸手擦掉我嘴角的酱汁，我们靠得很近。
"这个..."苏然的声音哽了一下，"是真的吗？"
我别过脸："只是吃个饭而已。"
"只是吃饭？"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很轻，就像怕把我弄疼了。
"全公司都在传你们的事！有人说看见你们在停车场..."
"他们看错了。"我挣开他的手。
苏然像是被烫到般松开我，后退了一步。
他的表情从震惊慢慢变成了困惑，最后定格在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上。
"诗诗，是不是我最近太忙了？忽略了你？"他的声音软了下来，
"我可以请假，我们可以去旅行，就像我们一直计划的那样..."
我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这就是苏然，永远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不是你的问题。"我转身走向卧室。
他跟上来，轻轻拉住我的衣角："那是江枫？他...他对你..."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知道你们最近走得很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但是诗诗，我们结婚三年了，你不能因为..."
"因为什么？"我猛地转身，声音冰冷"苏然，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被我的反应震住了，半晌才轻声说："我想说...如果你只是一时糊涂，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插进我心里。
我多想告诉他真相，但一想到他未来要承受的痛苦，我就又硬起了心肠。
"没什么好说的。"我推开他，"我很累，想休息了。"
苏然站在原地没动。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见他的眼眶红了。
我仓促的转身走向卧室，为了不让他看到我那控制不住的情绪。
手指搭在门把手上微微发抖，身后传来苏然急促的呼吸声。
我知道他还在看着我，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眼睛此刻一定写满了受伤和不解。
"诗诗..."他哑着嗓子又唤了一声，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手上用力将门缓缓关上。
在门缝即将合拢的最后一刻，我终究还是没忍住，透过那道缝隙看了他一眼。
苏然站在原地没动，暖黄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像是被人突然掐灭了所有光亮。
我看见他抬起手，似乎想挽留什么，却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下。
门锁"咔嗒"一声合上，将我们隔在了两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