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回家后,林妙立刻哭诉我因为一个男生对她发脾气。结果我反而被训斥了一顿:“心心,你不能因为自己感情不顺就拿姐姐出气。”
“我想把肾源让给姐姐。”我平静地说。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心心,你说什么?”母亲不敢相信地问。
我抬起头,直视林妙突然亮起来的眼睛,“姐姐还年轻,她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我只是个普通人,就算康复了也就是回去上班。但姐姐是舞蹈演员,失去肾脏就等于断送了她的艺术生命。”
林妙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不行,我不能这样自私...”
“这不是自私,”我继续说,“我考虑了很长时间。姐姐的舞蹈能给那么多人带来快乐,值得拥有更完整的康复机会。而我,透析也能维持生命。”
父亲的眼睛红了,“心心,你不要一时冲动...”
“我不是冲动,”我打断他,“我已经想好了。但是如果只移植一个肾,姐姐的舞蹈生涯还是会受影响吧?我听说单肾患者不能承受太大运动量。”
林妙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提到这点。她迅速看了父母一眼,然后又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其实...”她怯生生地开口,“医生说过,如果是双肾移植,我几乎可以完全恢复到病前的状态,但是单肾的话...可能不能再专业跳舞了。”
母亲惊讶地看着她,“妙妙,你之前怎么没说过这个?”
“我不想让爸妈和心心为难,”她抽泣着,“跳舞是我的生命,如果不能跳了,我...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看着她精湛的表演,内心冷笑。上一世就是这样,她一步步引导,让我成为那个“不懂事”的妹妹,而她则是为艺术牺牲的可怜人。
“那就双肾都给姐姐吧。”我说。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我们。
记忆又如潮水般涌来。大学时,我认识了陈阳。他是学生会主席,聪明稳重,家境优渥。我们相识于图书馆,相恋于樱花盛开的春天。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也能有光亮。
直到我带他回家见父母。
“这就是心心常提起的陈阳啊?”林妙那天打扮得格外漂亮,一袭红裙衬得她肌肤如雪,“常听心心说起你,没想到本人这么帅。”
陈阳礼貌地笑笑,“姐姐过奖了。”
那顿饭,林妙几乎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她讲着自己舞蹈演出的趣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我安静地吃着饭,看着陈阳偶尔投来的目光,心里隐隐不安。
后来事情如我预料般发展。林妙开始以各种借口联系陈阳:“心心手机打不通,你能告诉我她去哪了吗?”“有个男生骚扰心心,我不知道该跟谁说...”
有一次,我得了重感冒,陈阳来家里送药。林妙穿着性感睡衣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水珠顺着锁骨滑落。
“哎呀,不好意思,不知道有客人。”她故作惊讶,却没有回房换衣服的意思。
陈阳尴尬地移开视线,把药递给我后就匆匆离开了。
后来,林妙更加变本加厉。她不知从哪弄到了陈阳的课程表,总在他下课的时候偶遇他。她还加入了他所在的社团,成为了文艺部的部长。
“我只是想多了解他一下,看他适不适合你。”每次我质疑,林妙都这样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