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说,转身离去。
那夜我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月光透过纱帘,在天花板上投下模糊的光影。
我触摸着脖子上的月长石项链,
忽然意识到锁扣是坏的,根本无法正常打开。
我被永远地锁在了这个角色里。
第二天,
沈振山宣布要带我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
“你要坐在我旁边微笑,偶尔举牌竞价,但不必真的买下。”
他嘱咐道,“记者会拍照,你要表现得体。”
他亲自为我挑选礼服,
一条水蓝色的长裙,与沈念生前最喜欢的颜色不同。
“今天不做她,”他说,“做你自己。”
这句话让我意外,
甚至生出一丝可笑的希望。
或许他真的开始看到我了,
而不是透过我寻找女儿的影子。
慈善晚会在一家豪华酒店举行。
闪光灯如星海般闪烁,
我被沈振山揽着腰,机械地微笑。
人们投来各种目光:羡慕、好奇、怜悯、讥讽……
拍卖过程中,我按照指示偶尔举牌。
当一条钻石项链被展出时,
沈振山低声说,“举牌,这幅画她曾经很喜欢。”
我照做了。
几轮竞价后,拍卖师敲锤:“成交!27号女士!”
我愣住了。
27号是我的牌号。
沈振山并没有让我真正买下它。
他面色不变,依然微笑着鼓掌,
但放在我腰上的手收紧了几分,
“没关系,小小失误。”
他的声音依然温和,但我能感觉到其中的冷意。
去洗手间时,我终于得以暂时逃离。
站在大理石洗手台前,
我望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脸,过大的眼睛,被精心打理的卷发。
我看起来像个精致的玩偶。
“表演得很辛苦吧?”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镜中映出沈玉玲的身影。
她补着口红,目光通过镜子与我对视。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低声说,转身准备离开。
“他以前也这样对我女儿。”沈玉玲突然说道。
我停住脚步:“什么?”
“我女儿,萱萱。念念头七还没过,他就找上门,
说愿意资助她上学,买衣服给她,甚至带她去度假。”
沈玉玲的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直到我发现他让萱萱穿念念的衣服,学念念的说话方式。”
我感到一阵反胃,“后来呢?”
“我坚决制止了。
为此他断了对我们家的所有资助,甚至把建明从公司开除。”
她收起口红,冷冷地看着我,
“小心点,小姑娘。我哥哥的心理问题远比你想象的严重。”
她离开后,
我靠在洗手台上,深呼吸试图平静心跳。
这一切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可怕。
返回会场时,拍卖已接近尾声。
沈振山正在与人交谈,
我注意到沈哲站在不远处,与一个年轻女子说话。
那女子突然拥抱了他,而他罕见地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那一刻,我心里莫名地触动。
原来他也会这样笑。
返程的车上,沈振山一直沉默。
直到驶入庄园大门,他才开口,“今晚你犯了两个错误。”
我紧张地攥紧裙摆。
“第一,你误拍了那幅画,让我们多花了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