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拧开瓶盖，灌了一口水，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压不住心里的闷：“没吵架，就是……感觉越来越远了。”
“是因为那个陈浩吧？”老周皱了皱眉，“上次聚会我就看出来了，那小子看林薇的眼神不对劲，还总在你面前装好人，典型的绿茶男。”
我苦笑了一下。其实我比谁都清楚陈浩是什么人，可林薇不这么觉得。她总说，陈浩在她刚入职的时候帮过她——那时候她刚毕业，什么都不懂，报表做错了要被扣钱，是陈浩帮她改过来的；后来她妈妈住院，陈浩帮她找了床位，还垫付了一部分押金。
“她总说欠陈浩的，不好拒绝。”我把水瓶捏得咯吱响，“可我总觉得，那点恩情，早就被陈浩一点点透支了。”
老周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别太钻牛角尖。要么跟林薇摊开说，要么就……”他没说下去，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要么就放手。
那天晚上，我没回家，在老周家的沙发上凑活了一夜。凌晨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是林薇打来的。看着屏幕上“林薇”两个字，我手指悬在接听键上，却没按下去——不是赌气，是突然觉得累，累得不想再听那些没营养的解释，也累得不想再自我欺骗。手机响到自动挂断，过了一会儿，她发来一条微信：“你在哪？是不是生气了？我明天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我看着那条消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以前她只要说做红烧肉，我再生气也会心软。可现在，我只觉得无力——她总以为，一顿饭就能抹平所有的矛盾，却不知道，那些被忽略的疑问和失望，早就像阴影一样，缠在我们心里。
第二天我回家的时候，林薇果然在厨房做饭，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个礼盒，包装得很精致。“这是什么？”我拿起礼盒问。
“陈浩送的，说是他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保健品，让我给叔叔阿姨带过去。”林薇从厨房探出头，语气很轻，“他说上次麻烦叔叔阿姨帮忙照看他的猫，不好意思。”
我打开礼盒，里面是几瓶进口的鱼油，包装上的外文我看不懂，但我知道这东西不便宜。陈浩总是这样，用一些看似贴心的小恩小惠，一点点拉近和林薇家人的距离，也一点点瓦解林薇的防线。
“他倒是挺会做人。”我把礼盒合上，放在一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林薇的动作顿了一下，关掉火，走到我面前：“陈默，你能不能别这样？陈浩就是好心，你总把他想成坏人，有意思吗？”
“我把他想成坏人？”我看着她，心里的火气终于忍不住冒了上来，“他要是真好心，就不会总在你有男朋友的时候，找各种理由让你帮忙；他要是真好心，就不会发那种让人误会的朋友圈；他要是真好心，就不会一边对你好，一边在背后跟别人说，你离不开他！”
最后一句话是老周告诉我的。老周有个同事跟陈浩在一个部门，上次聚餐的时候，听见陈浩跟别人吹牛，说“林薇那姑娘，心软，我帮过她几次，现在我说什么她都听”。
林薇愣住了，眼睛瞪得很大，像是不敢相信：“你……你听谁说的？陈浩不是那样的人！你别冤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