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桌上放着套新衣服，标签还没拆，尺寸却刚刚好。沈清禾摸着衣服上绣着的字母缩写，突然想起顾晏辰的行李箱里，有件同款不同色的。
于梅的电话来得恰逢其时："金影奖红毯定了，你跟顾晏辰穿情侣装。"
沈清禾捏着电话的手指泛白："于姐，我......"
"别跟我废话，"于梅打断他，"顾晏辰那边放话了，你要是敢不穿，以后就别想在圈里混了。"
挂了电话，沈清禾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尾还带着没褪尽的红痕。他打开衣柜最底层，里面藏着件洗得发白的T恤，是当年从顾晏辰家搬走时不小心带走的。
领口还留着淡淡的雪松味。
金影奖前一天，温欣突然约他喝咖啡。这位在《心跳过载》里饰演他妻子的女演员，穿着一身白裙坐在窗边，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清禾，你跟顾晏辰......"温欣搅着咖啡勺，欲言又止。
沈清禾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我们没什么。"
"是吗？"温欣抬眼看他，眼神复杂，"那他为什么要跟我解约？"
沈清禾愣住了。他知道温欣签在顾晏辰的公司，资源一直很好。
"就因为我在采访里说，你是个很好的搭档，"温欣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他就逼我解约，还放出消息说我耍大牌。"
沈清禾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前阵子铺天盖地的黑料，原来都是顾晏辰的手笔。
"清禾，顾晏辰那个人，"温欣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他想要的东西，从来不会放手。"
离开咖啡馆时，沈清禾撞见了顾晏辰的助理。对方塞给他个盒子，说是顾总吩咐送的。打开一看，是条项链，吊坠是片小小的雪花。
"顾总说，"助理低着头，"去年冬天让你受委屈了。"
沈清禾攥着项链，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金属。他突然想起那个雪夜，自己光着脚站在阳台上，顾晏辰把他拽进怀里时，大衣上沾着的雪花落在他颈间，也是这样的温度。
红毯当晚，沈清禾穿着顾晏辰准备的西装站在入口处。顾晏辰从黑色宾利上下来，径直走到他身边，自然地牵住他的手。
闪光灯瞬间炸开，记者们的尖叫刺破耳膜。沈清禾的手指被对方攥得生疼，却挣不开。
"别怕。"顾晏辰的声音落在他耳边，带着安抚的意味。
走到签名墙前，顾晏辰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镜头。在无数相机的注视下，他低头吻了吻沈清禾的发顶。
全场死寂过后，是更疯狂的骚动。
沈清禾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他望着顾晏辰线条分明的侧脸，突然明白温欣那句话的意思——顾晏辰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捆绑炒作。
后台休息室里，顾晏辰靠在门上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深邃难懂。
"为什么这么做？"沈清禾的声音发颤。
顾晏辰吐出个烟圈："你说呢？"
"我们这样......"沈清禾咬着唇，"会被封杀的。"
"有我在，谁敢？"顾晏辰掐灭烟，步步逼近，"沈清禾，我等了你一年，够久了。"
他伸手抚过沈清禾的颈间，指尖停在空荡荡的锁骨处："项链呢？"
沈清禾下意识地捂住领口，那里还藏着那个雪花吊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