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安,三日后来场公开辩论如何?就策论题‘治国之道’,让全院师生做评判!你敢不敢接?”
谢子安正在整理书箱,头也没抬:“没空。”
顾清辞被这轻描淡写的拒绝噎住了,准备好的激将法全堵在喉咙里:“你...你怕了?”
谢子安终于抬起头,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顾兄,我三日后有事,真没空。”
“什么事能比学术切磋更重要!”
“呃...”谢子安眼神飘忽了一下,“家中有事,需告假三日。”
顾清辞还想说什么,谢子安却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弯腰捂住腹部,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声音也变得虚弱:
“抱、抱歉,顾兄,我突然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顾清辞反应,抱着书箱脚步虚浮地匆匆离开,方向却是...
书院最偏僻的西北角,那边只有个小药庐和一片小树林。
“装病!肯定是装病逃避挑战!”
顾清辞先是愤怒,随即又心生疑惑,“可他脸色确实一瞬间变得好苍白...而且去药庐方向做什么?”
侦探之魂再次燃烧!他悄悄尾随而去。
只见谢子安并没有进药庐,而是拐进了药庐后的小树林。
顾清辞更加疑惑,蹑手蹑脚地跟进去,躲在一棵大树后。
林中有条小溪,谢子安正蹲在溪边,掬水清洗着什么...似乎是...衣服下摆?
顾清辞眯眼细看,赫然发现谢子安浅青色的长衫下摆上,竟沾染了几点暗红色的...血迹?!
顾清辞倒吸一口凉气!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刚才还好好的!难道刚才不是装病,是真受伤了?可怎么受的伤?他怎么完全没察觉?
正当他脑子乱成一团时,更让他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或许是觉得周围无人,谢子安解开了束得严谨的领口,用湿布擦拭脖颈和锁骨处的汗水。
随着他的动作,原本宽松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了里面...似乎紧紧缠绕着的白色布条?
那布条的缠绕方式...分明是...
顾清辞如遭雷击,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惊叫出声。
那个形状!那种缠法!他在医书上看过!那是...那是女儿家用来束胸的!!!
轰隆!仿佛一道天雷直劈天灵盖!顾清辞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彻底死机。
谢子安...是女的?
所有的疑点瞬间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他从不一起沐浴!
为什么他喉结不明显!
为什么他定期沐休!
为什么他身形纤细!
为什么他身上有清香!为什么他刚才...
顾清辞的目光再次落到那几点血迹上,结合她突然的腹痛和苍白脸色...
一个模糊的、曾在杂书中看过的概念浮现出来...
他的脸瞬间爆红,像煮熟的虾子,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像个木头人一样,同手同脚地、僵硬地向后退,不小心又踩到了一根枯枝。
“咔嚓!”
清脆的响声惊动了溪边的人。
谢子安猛地抬头,看到树后一闪而过的青色衣角,脸色瞬间煞白!
她立刻拢紧衣领,眼神惊惶地四下扫视,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谁?谁在那里?!”
顾清辞早已慌不择路地逃之夭夭,一路冲回自己的寝舍,“砰”地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气,脸上红白交错,脑子里循环播放着刚才看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