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安...是女子...
那个才华横溢,次次碾压他,让他恨得牙痒痒又忍不住暗中佩服的死对头...竟然是个姑娘?!
震惊、茫然、荒谬、一丝难以言喻的窃喜...各种情绪像一锅粥在他脑子里翻滚。
接下来的三天,谢子安果然告假回家了。
顾清辞度日如年,坐立难安。
书本上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眼前晃来晃去都是那张秀气过分的脸,和溪边那惊鸿一瞥...
他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地去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谢子安被玩笑时微红的耳根,运动后湿润明亮的眼睛,辩论时神采飞扬的神情,还有那次他摔倒时伸过来的、白皙柔软的手...
“停!”
顾清辞狠狠摇头,试图把那些画面甩出去,
“她是骗了你!骗了全院的人!这是欺君大罪!我应该...我应该揭发她!”
对!揭发她!这样就没有人能阻挡他拿第一了!
他寒窗苦读十余载,不就是为了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吗?
可是...想到谢子安被揭穿后可能面临的后果——身败名裂,被逐出书院,甚至可能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闷得发慌。
而且...没了谢子安的书院,好像...突然变得有点乏味?
三天后,谢子安回来了。
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比以往更加警惕,像只受惊的小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课堂上,顾清辞几次忍不住偷偷看她,都被她敏锐地察觉。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又迅速弹开,气氛诡异得连讲课的夫子都感觉到了。
“顾清辞!你老是盯着谢子安看什么?难道他脸上有答案不成?”
夫子戒尺一拍,不满地呵斥。
全班哄笑。顾清辞闹了个大红脸,谢子安则低下头,耳根泛红。
放学后,顾清辞鬼使神差地跟上了谢子安。
走到人少处,谢子安突然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声音清冷:“顾兄,跟了这么久,有事吗?”
顾清辞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上前:“我...那个...你...身体好了?”
谢子安转过身,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带着审视和戒备:“劳顾兄挂心,已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顾清辞搓着手,眼神飘忽,不敢与她对视,“那个...辩论的事...”
“顾兄还想辩论?”谢子安挑眉,带着一丝挑衅。
“不不不!”顾清辞连忙摆手,脱口而出,“你...你身体刚好些,不宜劳神!我们可以...可以改日再辩!”
谢子安愣住了,狐疑地打量着他。
这个处处与她针锋相对、恨不得把她踩在脚下的顾清辞,居然在关心她的身体?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被看得不自在,轻咳一声:“若无事,我先告辞了。”
“等等!”顾清辞急忙叫住她,脑子一抽,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塞到她手里,“这个...给你!”
谢子安低头一看,是一包红枣姜糖。
她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顾清辞,脸唰地一下全红了。
顾清辞也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脸更是红得滴血,结结巴巴地解释:
“我、我我...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好!吃、吃点糖补补气血!读书耗神!对!读书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