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天冷。”
“喝一口,暖到脚底板。”
“顶饿又解乏。”
我舀了一小勺递过去。
“尝尝?不要钱。”
他将信将疑喝了一口。
眼睛亮了。
“嘿!真够味!热乎!”
“来一罐!”
他掏出两枚铜钱。
捧着小瓦罐。
蹲到一边。
呼噜呼噜喝起来。
很快。
又围过来几个人。
“真那么香?”
“给我也尝尝!”
尝过的人。
基本都掏钱买了。
十个瓦罐。
不到半个时辰。
空了。
力夫们捧着罐子。
蹲在墙根。
喝得满头汗。
“小娘子,明天还来不?”
“来!”
揣着二十文钱。
沉甸甸的。
成本:骨头几乎没花钱。
瓦罐三十文,能用很久。
盐和调料,分摊下来几乎忽略不计。
净赚。
下午。
又做了十罐。
方闯帮忙看火。
很认真。
“娘,真有人买?”
“嗯。”
“娘真厉害!”
他眼里有光。
傍晚推去码头。
很快又卖光了。
连着几天。
生意不错。
一天能卖两轮。
净赚三四十文。
一个月就是一两多银子。
比抚恤银多。
方闯放学早。
也来帮忙。
收钱。
递罐子。
小脸冻得通红。
干劲十足。
这天。
收摊早。
我数着铜钱。
“闯儿,过来。”
他跑过来。
“给。”
我数出五文钱给他。
“拿着。”
“零花。”
他眼睛瞪得溜圆。
“给我的?”
“嗯。自己攒着。”
“想买什么就买。”
他小心翼翼接过铜钱。
攥得紧紧的。
“谢谢娘!”
他跑回屋。
拿出一个破旧的小木盒。
把五文钱放进去。
里面还有几颗玻璃珠。
“娘,我以后要赚大钱!”
“给你买大房子!”
“好。”
我摸摸他的头。
日子似乎有了奔头。
这天。
飘着小雪。
生意格外好。
二十罐汤。
不到半个时辰卖光。
正准备收摊。
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
“哟,生意不错啊!”
三个混混晃过来。
领头的是个黄毛。
三角眼。
盯着我的钱袋。
“谁让你在这摆摊的?”
“交钱了吗?”
方闯立刻站到我身前。
小身板挺得笔直。
“你们想干什么!”
黄毛嗤笑。
“小崽子滚开!”
伸手要推方闯。
我一把将方闯拉到身后。
“几位大哥。”
“初来乍到,不懂规矩。”
“请问这码头,归哪位管?”
“要交多少?”
钱袋在袖子里。
攥紧了。
黄毛斜眼看我。
“这片儿,赵三爷罩着。”
“一天十文。”
“保护费。”
十文?
我一天辛苦才赚四十文。
心在滴血。
但脸上赔笑。
“赵三爷?久仰久仰。”
“只是今天收摊了。”
“钱…明天补上行吗?”
书里提过。
赵三。
后来被方闯活剐了的那个地痞。
不能硬碰。
黄毛上下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