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妻子AA,是我维持一家之主尊严的底线。
哪怕我月退12000,她只有2600。
她付不起生活费,只能去做保洁,我乐见其成。
突然有天我摔断腿,需要人伺候的时候,我慌了……
01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红木餐桌上切割出几道冷硬的光斑。
我将卡西欧计算器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啪”,这声音宣告了我家庭权威的开始。
“水费,128.5。电费,356。燃气,210.8。物业费,320。合计,1015.3。你的部分,507块6毛5。”
我按下“=”键,将计算器屏幕转向对面的李雪琴,每一个数字都清晰得不容辩驳。
账单被我用两根手指推到她面前,像一份不容置疑的判决书。
李雪琴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眼,阳光照在她布满干裂细纹的手背上,那双手,因为常年接触清洁剂,指关节都有些红肿变形。
我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鄙夷。
看看这双手,哪里还有半点女人的样子。
但我嘴上说的却是另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雪琴,这都什么年代了,新时代夫妻,讲究的就是经济独立,人格才能平等。我这是为你好,让你在家里也能挺直腰杆。”
她依旧沉默,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洗得发白的旧帆布钱包。
拉链“嘶啦”一声,声音干涩又费力。
她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数出几张皱巴巴的百元钞,又从夹层里捻出一些十块、五块的零钱,最后,甚至倒出了一把硬币,叮叮当当在桌上滚动。
我嫌恶地皱起了眉头,这股穷酸气让我浑身不适。
她将凑好的钱推过来,依旧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宝贝儿子”四个字。
我脸上的冰霜瞬间融化,换上一副慈父的温和笑容,声音都高了八度:“喂,小伟啊,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儿子张伟带着撒娇的腔调:“爸,我跟你说个事儿,最近新出了一款折叠屏手机,一万多点,同学都买了,我……”
我没等他说完,立刻打断他:“买!必须买!我儿子看上的东西,能差吗?爸给你转一万二,多出来的算你零花钱。咱们不能比别人差!”
我一边说着,一边点开手机银行,手指飞快地操作,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提示音,转账成功。
我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分享秘密的语气对儿子说:“这事儿别告诉你妈啊,她那个人,小家子气,为这点钱又得唠叨半天,扫兴。”
挂掉电话,我心情舒畅,感觉自己作为父亲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我斜睨着还在收拾桌上硬币的李雪琴,故意提高音量,像是在对空气炫耀:“看看我儿子,多有出息,懂得享受生活,追求品质,这才是我的种!不像有些人,一辈子没见过世面。”
李雪琴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把硬币一枚一枚捡回钱包。
她起身去了阳台,收回晾晒的衣物。
我的视线跟过去,落在她那件洗得发白、领口都松垮了的蓝色保洁工作服上。
我唇角不受控制地撇了一下。
这件衣服,就是她“不思进取”的最好证明。一个退休女人,不好好在家伺候丈夫,非要出去抛头露面,做这种最底层的工作,简直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