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个屁约,他合同还有五年,在我哥手里攥着呢,天王老子来了也解不了,他现在哪也去不了!”
她看着地上蜷缩的我,狞笑着:
“而且他正挨打呢,你谁啊?找下家找到他头上?瞎了眼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个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不出喜怒问道:
“你是谁?”
“我是谁?”
女导演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问题,声音拔得更高,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傲慢:
“我是你娘!听明白了吗?滚远点,别多管闲事,再敢挖墙脚,我让我哥把你灭了!”
电话那头,这次沉默了更久。
然后忙音响起。
电话被挂断了。
女导演看着挂断的手机屏幕,嗤笑一声,随手像扔垃圾一样丢回我身上,砸得我肋骨生疼。
“呸!什么玩意儿!”
她朝地上啐了一口,重新看向我,眼神更加狠厉:
“装神弄鬼!给我接着打!打到他跪为止!”
4
混乱中,我的西装内袋又被扯动。
一支钢笔掉了出来,滚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是前两天,一位老者亲手递给我的。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
“小王你拿着,以笔为刀,针砭时弊,这担子可不轻。”
此时顾明朗捡起了那支笔。
他拿在手里掂了掂,撇撇嘴:
“什么破烂玩意儿?还当宝贝揣着?”
他两根手指捏着笔杆,当着我的面,手腕猛地一用力。
咔嚓!
一声脆响。
笔杆从中间应声而断。
黑色的墨水瞬间溅出来。
“不要!”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想扑过去,但被保镖死死按住肩膀。
顾明朗不屑的把断成两截的钢笔丢在我身上。
白婉抿了抿嘴角,她似乎想搀起我,但又犹豫着。
就在这时,宴会厅侧门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脸色不太好看。
他是女导演的哥哥,圈内呼风唤雨的大佬。
他扫了一眼混乱的场面,眉头紧锁,快步走到女导演身边,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少有的凝重:
“行了!闹什么!先颁奖!正事要紧!”
他目光扫过地上的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转向女导演:
“最近风头不太对劲,不知道是哪个傻逼写的那篇狗屁文章,居然很重视,真他妈恶心,低调点,赶紧颁奖!”
女导演虽然跋扈,但对哥哥的话还是听的。
她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挥挥手示意保镖停下。
保镖松开了我。
我靠着墙,艰难地喘着气,脸上有血,很狼狈。
台上,主持人已经开始用夸张的语调烘托气氛。
音乐响起,灯光聚焦。
白婉站在我身边。
她没看我,也没关心我的伤,眼睛死死盯着台上。
她看着聚光灯下顾明朗那张英俊完美的侧脸,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我叹了口气,终于问出了那个压在心底五年的问题:
“白婉,当年…为什么把我灌醉…推进那个房间?”
白婉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没回头,目光依旧黏在顾明朗身上。
过了好几秒,她开口了,声音很轻,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偏执:
“因为我不能让明朗受到任何玷污啊…他应该是完美无瑕的…一点风险都不能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