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枚发卡，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脸颊飞起两团红云。
“这……这真的……是我吗？”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当然是你！底子好，稍微一收拾就好看！”林小溪毫不吝啬地夸奖，心里也暗暗惊叹，原来奶奶年轻时稍微打扮一下，竟如此清秀灵动，带着一种蓬勃的野性美。
“可是……”陈兰香又犹豫起来，扯着衬衫下摆，“穿成这样，走路都不敢迈大步了，说话也不敢太大声……多别扭啊。”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林小溪赶紧给她打气，“记住，‘报仇’是要付出一点点代价的！要自然，要落落大方！走，现在就去试验一下！”
下午是自习课。林小溪几乎是半推半搡地把忐忑不安的陈兰香“押送”到了教室。
当陈兰香低着头，捏着衣角，迈着极其别扭的小步子走进教室时，原本有些嘈杂的教室竟然出现了片刻的安静。
好几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有惊讶，有好奇，有打量。
陈兰香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同手同脚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差点被凳子腿绊倒。
林小溪捂脸，赶紧溜回自己的座位暗中观察。
她特意留意着爷爷苏致远的反应。他坐在窗边，正低头演算着数学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小小骚动。林小溪有点失望。
然而，就在陈兰香坐下后不久，苏致远大概是遇到了难题，习惯性地抬起头，目光无意识地扫过教室，恰好落在了前方不远处陈兰香的侧影上。
他的目光停顿了一下。
林小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到了那枚蓝色的蝴蝶发卡。阳光透过窗户，正好洒在陈兰香身上，那枚发卡折射出一点微弱却璀璨的光。陈兰香似乎有所察觉，不安地动了动，侧过头……
苏致远立刻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收回了目光，重新埋首于课本，只是那握着钢笔的手指，似乎微微收紧了些，耳根也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薄红。
有戏！林小溪在心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第一步，初见成效！
接下来的几天，林小溪开始了对奶奶的“全方位改造”。
言行举止培训课：
“笑不露齿？那不可能！我看到好笑的就是想哈哈大笑嘛！”陈兰香抗议。
“不用不露齿，但咱能不能别笑得捶桌子跺脚，甚至满地打滚？稍微含蓄一点，抿嘴笑，或者眼睛弯弯的那种，懂吗？”
“走路要稳！别一阵风似的冲来冲去！步子小一点，轻一点！哎哟我的奶奶……闺蜜哟，你撞倒第三个同学了！”
“说话声音小一点！温柔一点！别动不动就‘俺’、‘咱’的，稍微注意一下用语……不是让你装腔作势，是稍微文雅那么一点点……”
陈兰香学得龇牙咧嘴，叫苦不迭：“张小草！这比跟我爹下地干活还累！这‘报仇’也太难了！”
**制造“偶遇”与“交集”：**
林小溪打听到苏致远每天下午放学后，喜欢去图书馆后面的小树林里背俄语单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