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心里“咯噔”一下，动物本能再次发出警告：“那、那您要什么？”
“做我的契约妖仆，如何？”裴玉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阮绵绵瞪大了眼睛，耳朵猛地竖起来。契约妖仆？那不是要完全听从主人的命令，连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吗？修仙界中，只有最卑微的妖类才会签订这种不平等契约！
她刚想拒绝，就听见裴玉衡又道：“当然，作为交换，我会保护你，还会教你修炼。而且…”他故意拖长音调，看着小兔子紧张的模样，“只要你表现得好，契约随时可以解除。”
阮绵绵犹豫了。她本就是个低阶小妖，在这修仙界举步维艰，终日东躲西藏，为一点修炼资源拼命。如果能得到这位强大蛇仙的庇护和教导…
可是契约妖仆…那意味着自由尽失，生死由人…
裴玉衡也不催促，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皮毛。出乎意料地，这手感相当不错，柔软顺滑，带着阳光般的暖意。
几个呼吸间，阮绵绵脑中已闪过万千念头。最后，求生的欲望和对强大的渴望占据了上风。她咬咬牙，视死如归般闭上眼：“好！我答应你！”
裴玉衡满意地点头，指尖亮起一道金光，轻轻点在阮绵绵额头上。顿时，一股暖流传遍她的全身，妖力不受控制地涌动起来。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和裴玉衡之间建立了某种微妙的联系，仿佛有一条无形的丝线将两人的命运相连。
契约成立的同时，阮绵绵体内未被消化的仙草药力突然被激发，银色光华从她体内迸发出来，疼得她蜷缩成一团。
“呃啊——”阮绵绵痛苦地呻吟，感觉身体像是要炸开一样。
裴玉衡微微皱眉：“贪吃的小家伙。”他将手掌贴在阮绵绵背上，一股精纯的妖力缓缓注入，帮助她疏导狂暴的药力。
渐渐地，疼痛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阮绵绵能感觉到自己的妖力壮大了数倍，五感也变得敏锐许多。月光洒在身上，仿佛能直接吸收其中的精华。
“看来那三株仙草倒也没完全浪费。”裴玉衡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阮绵绵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化为了人形——一个约莫人类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女，银白长发及腰，头顶还保留着一对毛茸茸的兔耳，随着她的情绪不安地抖动着。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十指纤长白皙，不再是毛茸茸的爪子。再一摸脸，人类的五官轮廓…
“我…我化形完整了？”阮绵绵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百年来她只能在不完全的兔形和人形间转换，总是保留着明显的兔子特征，这是低阶妖类的标志。而现在…
“凝月仙草乃月华精华所聚，对你们月系妖属本就大有裨益。”裴玉衡解释道，目光若有所思地在她身上打量，“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阮绵绵突然意识到什么，脸唰地红了，慌忙用手遮挡身体——妖力提升带来的化形完善，也意味着她此刻身无寸缕。
裴玉衡轻笑一声，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件黑色外袍扔给她：“穿上吧，我的小妖仆。”
阮绵绵手忙脚乱地披上宽大的衣袍，面料柔软丝滑，带着那股熟悉的冷香，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