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怕。”苏清漪笑了笑,眼神无比坚定,“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的。而且,我的琴音不是能安抚你吗?有我在,你一定能更好地控制自己。”

沈砚看着她眼中的信任,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眼眶瞬间就红了。他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好……好!你留下来,我会保护你的,绝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

从那天起,苏清漪就留在了沈砚的小木屋里。她果然说到做到,每天帮沈砚做饭、洗衣,把小木屋打理得井井有条。到了晚上,她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弹奏着古琴,沈砚则坐在她身边,听着琴音,偶尔给她添些茶水,画面温馨得像是一幅水墨画。

苏清漪发现,沈砚虽然相貌平平,却有着一颗无比温柔细腻的心。他每天都会早早地起床,去山里采摘新鲜的野果给她当零食;知道她喜欢兰花,就特意在院子里种了一片兰草,每天都精心照料;冬天的时候,他会把最软的兽皮铺在她的琴案下,怕她冻着脚;她练琴累了,他就会默默煮好热茶,放在她手边。

苏清漪也渐渐习惯了有沈砚在身边的日子。她会在沈砚打猎回来时,给他递上干净的帕子;会在他处理猎物时,在一旁帮他递工具;会在他因为自己的身世而难过时,弹奏最舒缓的琴曲开导他。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男人了——他虽然普通,却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温暖。

转眼就到了下一个红月之夜。

那天傍晚,沈砚的脸色就开始变得苍白,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他知道,自己快要变身了。他把苏清漪拉到身边,语气带着几分担忧:“清漪,今晚你就待在屋里,把门窗都锁好,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苏清漪却摇了摇头,把流霜抱在怀里,认真地看着他:“我不待在屋里,我要陪着你。我的琴音能安抚你,我待在你身边,你会更安全。”

“不行!”沈砚立刻拒绝,语气无比坚定,“我变身时会失去神智,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会伤害到你!”

“你不会的。”苏清漪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还在微微颤抖,“上次在山洞里,你不就因为我的琴音克制住自己了吗?这次我还在你身边,我相信你一定能控制住自己。”

沈砚看着她眼中的信任,心里既感动又担忧。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只能点了点头:“好……那你一定要待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太远。”

夜幕降临,红月缓缓升起,将整个山坳都染成了红色。沈砚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他的指甲逐渐变长、变尖,皮肤下隐隐透出银色的毛发,瞳孔也变成了猩红的颜色,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野性的气息。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像是在与体内的野性抗争。

苏清漪立刻坐在他身边,将流霜放在膝上,指尖快速地拨动琴弦。清越舒缓的琴音立刻在院子里响起,像是一道温柔的屏障,将沈砚笼罩在其中。

随着琴音的流淌,沈砚身上的野性渐渐被压制下去,他的嘶吼声越来越小,身体的颤抖也渐渐平息。他抬起头,猩红的瞳孔里渐渐恢复了几分清明,看向苏清漪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感激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