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轻轻站起身,尽量不发出声音。他看了一眼苏清漪,又看了看洞外初升的太阳,最终还是决定把她带到自己的住处——山林里太危险,她一个姑娘家,根本无法独自生存。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苏清漪,动作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易碎的珍宝。苏清漪被他弄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是他,便又放心地闭上了眼睛,轻声说:“你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沈砚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我带你去我家,那里比山洞安全。”
沈砚的家在苍冥山深处的一处山坳里,是一间简陋的木屋,屋顶盖着茅草,墙壁是用黄泥糊的,屋里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角落里堆着一些晒干的草药和猎物的皮毛。虽然简陋,却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异味。
“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找些吃的。”沈砚把苏清漪放在椅子上,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才拿起墙角的弓箭,转身往外走。
苏清漪坐在椅子上,打量着这间小屋。屋里虽然简单,却处处透着主人的细心——桌子上的木碗摆放得整整齐齐,床上的被褥叠得方方正正,连墙角的草药都分类捆好,挂在墙上。她摸了摸流霜的琴身,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归属感——或许,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这里可以成为她的落脚点。
没过多久,沈砚就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只野兔,肩上还扛着一捆柴火,身上沾了些泥土,却依旧笑得憨厚:“山里没什么好东西,只能给你烤野兔吃了。”
苏清漪站起身,想帮他打下手,却被他拦住了:“你坐着就好,我来弄。你昨天陪了我一晚上,肯定累了。”
沈砚的动作很熟练,很快就把野兔处理干净,架在火上烤了起来。油脂滴在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很快弥漫开来。苏清漪坐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她穿越过来后,一直处于恐慌和不安中,直到遇到沈砚,她才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全。
吃饭的时候,苏清漪问起沈砚的身世。沈砚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起——他从小就没有父母,是被一位隐居在山里的老人收养的。老人告诉他,他出生那天就是红月之夜,母亲生下他后就去世了,父亲也不知所踪。老人还说,他们家族有一种奇怪的遗传病,每到红月之夜,男性就会变成狼人,失去神智。老人怕他伤害到人,就带着他隐居在山里,教他如何克制自己的力量。可三年前,老人去世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山里生活。
“镇上的人都知道我的事,他们都怕我,说我是害人的妖兽,没人愿意靠近我。”沈砚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你是第一个不怕我的人。”
苏清漪看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想留在他身边,用她的琴音安抚他每一个红月之夜,让他不再孤单。
“沈砚,”苏清漪放下手里的木碗,认真地看着他,“我能不能留在你这里?我可以帮你做饭、洗衣,还可以用琴音帮你克制变身时的痛苦。”
沈砚猛地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不敢置信:“你……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你不怕我变身时伤害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