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早晚得写小伟名字," 她抹着我新买的迪奥口红冷笑,嘴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膏体,"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带着野男人回来算什么?陈家的东西轮不到外姓人碰。"
小伟用黑色马克笔在墙上画的生殖器图案正对着门口,我特意给念念准备的粉色公主床被他踩出几个黑脚印。
"这是我的房子!" 他举着美工刀恶狠狠地划向墙纸,刀刃划破纸面的声音刺耳又恶心。
"我爸妈说了,你不给我就烧死你女儿!把她的星星灯都砸了!"
我爸突然从门后窜出来 “咔哒” 一声锁上门,铁链在他手里哗哗作响。
"今天你不把购房合同改成小伟名字,就别想出这门。"
他掏出老年机播放录音,我妈尖细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把她关到同意为止,饿几天就老实了,女人就是欠收拾。"
阿哲的怒吼从门外传来,伴随着剧烈的撞门声,门框都在微微震动。
我婶子突然像疯狗一样扑过来抢我的包,尖利的指甲在我脸上划出三道血痕。"让你老公滚!不然我现在就脱光衣服喊非礼!"
她撕扯着自己的领口,露出松弛的胸,"看警察信你还是信我这个长辈!"
我按下手机快捷键,天花板的烟雾报警器突然凄厉地响起,红色的警示灯映着他们惊恐的脸。
我面无表情地冷冷道:"这房子装了烟感联动报警系统," 我踹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涌进来,"现在整栋楼的业主和物业保安都在过来的路上,你们说他们会信谁?"
门锁被撞开的瞬间,我爸挥着扳手狠狠砸过来。
阿哲用后背硬生生抗了这一下,沉闷的击打声和他压抑的闷哼声让我心脏骤停。
"警察三分钟就到," 他捂着流血的后背掏出手机里存的警官证照片,"我表哥是这片的刑警队长,正好来认认各位的脸,看看你们非法拘禁、故意伤害未遂的罪名成立不成立。"
我婶子突然瘫倒在地抽搐起来,口吐白沫的样子吓傻了小伟。
他手里的美工刀 "当啷" 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踩着散落的珍珠碎片走到墙边,掏出湿巾用力擦掉小伟的涂鸦。
"这面墙的修复费两千八," 我对着赶来的物业经理晃了晃装修公司刚开的发票。
"记在陈建国名下,从他每月的养老金里扣。还有我这项链三万二,耳环八千,麻烦您帮忙作证定损。"
警察进门时,执法记录仪正拍到我妈试图吞钥匙销毁证据的画面。
金属碰撞声里,我蹲下来擦掉念念画的全家福上的黑脚印。
突然明白,有些人的亲情,比地上的玻璃渣还硌脚伤人。
法医给我验伤时说脸上的划痕可能会留疤,我摸着伤口笑了。
这些疤至少能提醒我,再也不要对毒蛇抱有丝毫怜悯。
(五)
派出所调解室的空调冷风吹得我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调解警官刚出去接电话,我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沉寂多年的 "陈家亲情树" 群聊正在以每秒三条消息的速度爆炸,红色的未读提示数字疯狂跳动。
我点进去的瞬间,正好刷到我妈发的十秒语音,我的尖叫声被她掐头去尾剪辑得面目全非。
"陈曦当着警察的面打我!天理不容啊!她要逼死我们老两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