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花了钱……在玩……一个……真正的人？”
绿色代码瀑布瞬间消失，我的视觉恢复了正常。
我依然站在会议室的墙边，手指还碰着那块电子日程表。
窗外阳光明媚，办公室里键盘声噼啪作响，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那么真实。
但我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真相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剖开了所有虚伪的平静。
我的世界是真实的，但却被当成了一个廉价的、带广告的游乐园。
我的身体是牢笼。
白天是囚禁。
夜晚的梦境，才是血淋淋、却无法清晰触摸的现实。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身体因为巨大的愤怒和恐惧而颤抖。
我在脑子里，对那个同样被吓坏了的“玩家”，一字一句地说道：
“现在，凯文，你还觉得……这只是个游戏吗？”
5 奇葩同盟
会议室墙边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我站着，凯文沉默着。我们俩，一个被困在身体里的意识，一个坐在不知道哪个世界哪个角落的屏幕前的玩家，共同消化着那个足以颠覆一切的恐怖真相。
过了好久，凯文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惶恐和……一丝浓浓的愧疚。
“对……对不起……齐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语无伦次，“那个广告说得天花乱坠，说什么‘百分百拟真，体验另一种人生’……我攒了好久的钱……我没想到……”
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点哭腔。想象一下，一个可能比我还大的宅男，因为发现自己玩的是“真人秀”而差点吓哭，这场面有点滑稽，但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现在说对不起没用，凯文。” 我打断他，努力让自己的思维传递保持冷静，尽管我的内心早已惊涛骇浪。“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退……退款！我去投诉！我去曝光他们！”凯文激动起来。
“然后呢？” 我给他泼了盆冷水，“你那个世界的公司会承认吗？他们会怎么处理‘故障’的‘体验舱’和‘角色’？深度格式化？重置人格矩阵？”
我想起日志里那些冰冷的词句。
凯文瞬间哑火，显然也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后果。把我“格式化”，对他来说可能只是游戏角色删档，但对我而言，就是彻底的死亡。
“那……那怎么办？”他彻底没了主意，习惯性地把问题抛给了“游戏攻略”。
“合作。” 我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需要帮我，也是在帮你自己——除非你想背着‘害死一个真人’的心理包袱过一辈子。”
我小小地道德绑架了他一下，效果显著。
“合……合作？怎么合作？”凯文茫然地问。
“很简单。第一阶段，你继续‘玩’你的游戏。”
“啊？还玩？！”
“对！但玩法得变一变。” 我的思维里透出一丝计划通的狡黠，“以前你是随心所欲玩模拟人生，现在，你的任务是——用你的操作权限，帮我把这个‘人生’玩到巅峰！”
“帮你……玩到巅峰？”凯文更懵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负责操作，我负责指挥。咱们俩合力，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