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难听，周围的目光越来越多。
我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壁上挂出漂亮的弧度。
“楚公子，”我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他的叫嚣，“你的心脏病，最近还好吗？情绪不宜过于激动。”
楚云的脸色瞬间一变，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他的病是楚家最高机密，外界只知他体弱，不知具体。
“你他妈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楚公子自己清楚。”我向前微微倾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慢条斯理地说，“顺便提醒一句，多看看楚氏的股价。别等到哪天连买进口特效药的钱都凑不齐，那才真是……可怜。”
楚云的眼睛猛地瞪大，惊疑、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在他脸上交织。
“你……你做了什么？！”
“我？”我直回身体，恢复正常的音量，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属于“环宇科技楚顾问”的疏离微笑，“我只是在为我的新雇主，创造价值而已。毕竟，人往高处走。”
我目光扫过他气得发青的脸，补充道：“另外，纠正一点。我不是野鸡，更不想当太子。”
“我比较喜欢……当猎手。”
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副恨不得撕碎我却又要维持体面的扭曲嘴脸，微微颔首，从容地从他身边走过。
不远处，沈确正和几位商界大佬谈笑风生，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这边，与我短暂交汇。他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赞许，随即又隐没在深沉的眸光之后。
我能感觉到身后楚云那毒蛇般的目光死死钉在我的背上。
这就受不了了？
哥哥，这才哪到哪。
你们楚家欠我的，得用血来偿。
5
“后羿”和“蛀虫”持续发力，像两条钻进楚氏巨人身体里的毒蛇，不断释放着致命的毒素。
楚氏技术部焦头烂额，高薪从国外请来的专家团队也对这诡异的攻击束手无策，他们根本找不到攻击的确切源头，所有的防御都像是打在棉花上。“盘古计划”事实上已经瘫痪，每天烧掉的资金都以千万计。
与此同时，市场上开始流传更多对楚氏不利的小道消息。关于“盘古”核心数据可能早已泄露的猜测，关于楚氏资金链紧张的流言，甚嚣尘上。
股价的波动变成了持续性的阴跌。
终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了。
一份关于楚氏集团董事长楚宏远通过复杂海外架构偷税漏税、非法转移巨额资产的详尽材料，被匿名提交到了证监会和税务局。举报信内容之详实，证据链之完整，令人瞠目结舌。
消息像一颗炸雷，瞬间引爆了整个财经界。
第二天，楚氏集团股票开盘直接跌停。抛盘如山倒，恐慌情绪蔓延。
楚氏集团总部大楼，董事长办公室。
楚宏远脸色铁青，眼球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那根断崖式下跌的绿色线条。办公室里一片狼藉，能砸的东西几乎都砸了。
“查！给我查！到底是谁干的！！”他对着电话声嘶力竭地咆哮，脖子上青筋暴起，“内部肯定有鬼！给我把内鬼揪出来！碎尸万段！！”
周婉清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脸色苍白，保养得宜的手紧紧攥着爱马仕丝巾，指尖发抖。
